口水,一边颤抖着双手紧握刀柄走向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虽然烟虚手里有刀,但那只大公鸡似是颇通人性,一眼就看出了烟虚那从没杀过鸡,也不敢杀鸡的怂样,一点不惧。 一点一点挪着步往前走,烟虚不小心瞥到了旁边盆里接的猪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倒是将当时旁边的厨子吓了好大一跳,毕竟当时烟虚手里还握着刀,还是极其容易伤人伤己的。 说是精怪,但烟虚的胆子着实比普通人还小,还有这见血就晕的毛病,所以能谋生的手段也着实有限。 幸运的是,村里的王婆婆本是清泉村附近十里八乡都有名的绣娘,但因为年事渐大,手脚不太方便,想找个人帮忙打理一下家里和院子,看着烟虚样子还算机灵,就招了她来,如此烟虚三餐才算有了着落。 谁知烟虚也就样子唬人,却着实是个笨手笨脚的主,但王婆婆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也就将就着用着了。 王婆婆也算清泉村的传奇人物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来清泉村时就已是非常出色的绣娘,后来更是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绣功闻名清泉村村里村外。靠着年轻时存下的这笔家底,王婆婆虽然没有出嫁过,也无儿女,但老来日子也算过的不错。 有时烟虚会看着王婆婆的手出神,毕竟年纪大了,那早已不是一双纤纤玉手了,但烟虚总是能从那双手中看出一种美感,似乎能想象出年轻时那是怎样一双美丽而有力量的手,仿佛书里的手如柔荑,指如葱根,都有了具体的形象。曾经这双手十指上下翻飞,就为自己绣出了一个未来和天下。 屋子里还挂有王婆婆年轻时的绣品,烟虚作为一个外行,是看不出其中的门道的,但想来总有其过人之处,才能在这众多绣娘中脱颖而出。 有时晚饭过后,王婆婆会坐在院子里望着夜空,似乎看的也不是那漫天繁星,脸上则带着怀念的神色似悲似喜,眼睛里闪烁着烟虚看不懂的亮光,比那夜空里的万千星辰都要灿烂明亮。 烟虚看着这样的王婆婆,似乎也被带到她的故事里去了,虽然烟虚并不知道王婆婆年轻时的事情,她也从没跟烟虚提过,但烟虚还是能想象出其中独属于王婆婆的波澜壮阔,万千滋味。 就这样日子如水流走,刚来余麓山时,还是夏天,现在烟虚已经在昨天看过在清泉村的第一场雪了。 下雪孩子们总是最开心的,村口处松树下钱大娘家的小孙子虎子,吴大哥家的小女儿英儿,田铁匠家的大儿子平平,还有几个烟虚叫不上名字的孩童就在打着雪仗,你来我往,兴高采烈,现在似乎是平平这方占了上风,烟虚边看边在心里点评道。 烟虚背着装满了从山上捡回来的树枝的背篓向王婆婆家走去。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烟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清泉村民风淳朴,平日也少有外人进来,大家都不怎么锁门。 把树枝整理了放到平时存柴禾的地方,烟虚把家里和院子里都好好拾掇了一番,想着王婆婆腿脚不便,拿着扫帚把门口的雪都扫干净了,又取了炉子里燃尽的炭火碾碎了铺在院里的泥道上,做完了烟虚在上面仔细的踩平,感觉还算结实。 挑了几个还燃着的炭火,放在手炉里,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烟虚抱着手炉有些担忧地在想,下着这么大的雪,不知道王婆婆去哪里了,连平时出门穿的斗篷都没拿,还挂在屋里。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烟虚刚想着要不要去里屋把灯掌上,突然听到院门处似有动静,烟虚连忙奔到院门边打开门,果然是王婆婆回来了,脸色似乎比平常苍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