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没有精神很久了,提不起力气和人说话。学业的压力让他感觉窒息,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前途一片渺茫。他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专业的不适应,求助的声音却被扼制了。他到现在都记得父亲的话:“想开点,有吃有穿的,就不要每天要死不活的。选了这个专业就好好学,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别人能学好你就不能?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鬼样子,哪个教师子女像你这样?!” 或许是他之前的表现太过轻描淡写?又或者是父母习惯了拥有表现完美的小孩,并不能接受这样真实的、残缺的自己。父母一旦感觉失望,是不是就要收回对他的关注和爱呢?他们似乎不想倾听他的苦恼,只想拥有一个可以炫耀的摆件,强烈的被忽视和屏蔽的感觉刺伤了他。 他感觉无地自容。 林嘉成觉得身体被拉扯成很多部分,游离又割裂。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他像走进了绕不出的迷宫,横冲直撞在原地打转。 他的倾诉得不到理解,他的热情、欢愉似乎一下子被抽空,渐渐沉默。 在动作上试图隐藏,在意愿上又希望被感知。他是纠结的矛盾体,把自己埋成了一个球。 许是没有把他当成病人,像平时跟朋友出去玩那样,拿出手账本跟他说自己定好的行程规划。 “喏,我们下午就到,先去酒店办入住,然后在附近逛逛、吃吃小吃。” “然后,明天我们去医院,你看你的科,我看我的科。” 林嘉成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疑惑。他以为她要陪他一起看医生的。 许是知道林嘉成有强烈的自尊心,她猜测他并不想自己围观他的问诊,但他需要关注和关心。“你是正常人,我也是。我们这个求医小分队都只是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看完医生就好了。我看完来找你啊。” 林嘉成知道自己可能病了,却也不想别人直白地把他当成病人,他嘲弄自己可笑的自尊心,又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 许是这样的举动再好不过了,她告诉他,她在,又不过分贴近。 思维终于打了个转,他问:“你哪里不舒服?” “哦,我月经不调。”怕他不信,她强调:“很严重的,我妈说以后可能生不出宝宝。” 虽然精神不济,他还是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她在包里翻找着,不由分说分了一个耳机给他:“休息一会儿,把你的颜值养养。” 耳机里是ED Sheeran的《afterlow》,轻柔欢快又温暖。 “We were love-drunk, waitin on a racle 我们沉醉在爱恋中盼望着奇迹到来 Tryna find ourselves in the winter snow 试图在鹅毛大雪中找到自己的踪迹 So alone in love like the world had disappeared 独自沉浸在爱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不见 Oh, I won\''''t be silent and I won\''''t let o 我不会缄默不言 我不会放手 I will hold on tih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