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对人马,持着仪仗,一看便知是皇家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四方馆内。 坐在茶摊前吃茶的人,碳炉烘烤着热气直熏着后背层层发汗。看着有仪仗队伍过来,大家都起身凑个热闹,看看是什么大事发生。 临街的商贩住户们都知道如今四方馆里住的是来朝贡的石藩国可汗。 “而且啊,咱们陛下已经把天宝公主嫁给他了,今天这阵仗,怕不是要走了纳征这步了。” 一个灰衫的壮汉,一脸深意的跟着旁边的人话闲道。 “呦,或许这位可汗开心了,赏些银钱也不是不可能。” 后面铁匠铺的汉子附和的说着。 听着话,周围的人都蠢蠢欲动起来,围着四方馆的楼下,等待着可汗来给他们派发些喜钱。 前来回礼的鸿胪寺官员也是这么想的,他喜气洋洋的踏进了四方馆的客舍,喜眉笑眼的对着拓跋怙说了一通拜贺之言。 可哪里想到,这拓跋怙扫了一眼礼单,来盏茶都没给他们倒上,便着人将他们请了出去。 “真是晦气!”鸿胪寺官员走出客舍时,站在街边,冷冷的抬头看了眼二楼紧闭的窗棂,甩了甩云袖便踏上马车。 才不过一刻,一队人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街面上。 路边的闲人们,看了这情景,轰然散开了。 这一瞧,得了,看来是不会有什么同喜的赏钱拿了。人群后面一个小孩摸了摸淤青的嘴角,垂着眉,丧气的走远了。 四方馆二楼客舍内,八仙桌上桌面上的茶已然冷了,旁边展着一张清单,上面的礼物明细和当初石藩国上表的朝贡清单一样繁复,数不胜数。 可略过一看,满纸上面都没有“若羌绿洲”四个字。 拓跋怙静坐在桌前,双眼聚着桌面上回赠礼单。 片刻后,终是克制不住,甩手一挥,将名册打落在地上。怒气道:“真是可笑,此番我亲自前来,已给了足够的诚意,现在就拿着这点东西来搪塞我,元丰帝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室内的气氛瞬间低压,站在屋门前的侍卫顿时严肃警觉了起来。 房间的一角,从灰暗的阴影里,走出一个身量瘦小,长着鼠眼的中年男子,他将将弯下腰来,将名册拾起放在了桌上。 侧身低语说道:“可汗,千万别气。现如今大元皇帝准许了和亲,该高兴才是。” 拓跋怙怒涨了脸,鼻孔喘着粗气,大声道:“我何能不气,千里迢迢,我就是为了这若羌绿洲而来的,他竟然丝毫不提此事。” 那男子淡笑不语,片刻后,悠悠的说道:“老奴知道,最近可汗接连几次上表的拜谒帖子都给驳回了,可汗可知其中原委?” 拓跋怙这几日也是因为接连被拒,才心生烦闷,怕事情久了恐生变故,看着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赫声说道:“布林,别卖关子了,你又不是汉人,讲个事情还弯弯绕绕。” 男子躬身说道:“可汗,老奴派人打听出了一事,原来这几日大内的人不肯接待你,是天宝公主在宴会后就失踪了。” 拓跋怙一听,怒气更胜,愤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什么失踪,如此说来,她这是不肯嫁我了,是嫌弃我这个石藩国的可汗配不上她?” “可汗何必跟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计较,她不愿也是好事。” 男子枯瘦如柴的指头,在桌面上点了点,“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以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