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轻盈灵巧,夺人目眩。 渐渐,纸鸢就成了群舞的中心,看客的目光全被她夺了去。纸鸢感受到人们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跳的越发自如。 坐在上位的内侍官点了点头,十分满意的在纸上画了几笔。 片刻后,一舞结束,那些卖力的舞姬莫不是都浑身使了劲,鬓发微湿,妆面都晕开了。而纸鸢只有呼吸急促了些,无半分累意。惹得参选的娘子莫不都是侧目看向纸鸢,或带着惊奇,或鄙夷,或嫉妒。 擢选的内侍官依次走到入选的娘子面前,询问姓名出身。待走到纸鸢面前,提声问道:“你是哪家送来参选的娘子?叫什么?” 纸鸢呆愣了一下,圆圆的眼睛朝着旁边穿粉襦裙的娘子瞧了瞧,刚才她说的是什么来着?和她……说的一样就了可以了吧。 纸鸢眼睛快速的眨了眨,完蛋了,想不起来了。要不她说自己是从曲江池里游上来的? 内心正纠结着,忽然人群中走上来一个脂粉艳丽的老鸨,她亲切的牵起十六的手,而后朝着内侍官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的娘子,叫纸鸢,新来的年纪小,不懂事。” 内侍官看了眼老鸨,不疑有他,扬声说了一句,“芙蓉阁送选女子纸鸢,入——” 擢选结束,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了去,显出不远处的吃食摊。司川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最后一口馄饨,抬眸看了眼纸鸢的背影,然后起身离去。 *** 纸鸢就这样稀里糊涂跟着内侍官进了宫门。由宫里的女婢验完了身后,又换了几个宫人带着进了大内。 纸鸢磨蹭着脚步,在一行队伍中渐落到了队尾。 抬眼便看到远处壮阔的宫殿群,飞檐翘起,直达天际。从宫殿下穿过,沿着夹道而走,高耸的宫墙挡住了纸鸢远眺的视野,迎面不绝的逼迫感,直压的纸鸢喘不过气来。 原以为皇宫会比自己的曲江池还要舒适宜人,可没想到,这里竟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她刚踏入就觉得不舒服,等报仇成功后,这个鬼地方她是不会再来了。 纸鸢正想着,一队人就到了地方。刚站定,领头的宫嬷开口训话。 “这里是掖庭宫,除了你们,还有服侍的宫女和宦官,都在这里……” 宫嬷在宫内做事多年,行事有度,说话间自带威严,精明的眼一扫便可知下面的人动了什么心思。 奈何纸鸢因着昨晚的惊吓就没怎么睡,耳朵听着宫嬷的唠叨声更像是催眠曲,不自觉的耷拉下眼皮开始打晃。 迷糊间感觉到自己的腰窝被人戳了一下,她瞬间清醒,余光看到是那个穿粉襦裙的娘子,提醒她站好。 宫嬷提高声量,视线从纸鸢身上收了回来,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宫里法纪森严,和外面可不一样,诸位娘子一言一行都要仔细着点,不然犯了错,轻则挨板子,重则就要丢脑袋了。” 纸鸢心里一哂,但面上跟着大家点了点头。 因着今日是刚入宫,管教的宫嬷说先休息,待明日起床后,有梨园专门的内人来编排舞曲。大家就进了各自的房间休息。纸鸢和那个粉襦裙的娘子一起,外加两位娘子住在一间。 粉襦裙的娘子弯腰帮着纸鸢抻着床铺,转头笑着说道:“我叫苏绾,你叫什么?我瞧着姑娘和我的妹妹很像,不然咱俩就结拜为姐妹吧。” 纸鸢对这样的热情难以招架,直白的讲道:“我叫纸鸢,万万称不上是姐妹,我这年纪算到常人里应该叫声祖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