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画描绘着,完成最后一笔,他才起身走到墙边。挽起袖口,将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浸在水盆里,细致地擦洗上面沾染的颜料。 拿了巾布擦干净后,司川回身说道:“听起来石藩国的车队两日后也就到了。你们中书省也要跟着忙起来,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接待事宜。” 见司川避而不回,知道他这是听不进去了,又见他提起具体的接待事务,王纯正颇烦躁地叹了口气,颓然地说道:“诶诶,我这不是刚要和你说起吗?圣上说了,要以礼相待。他们这一队估计有上千人。来了要吃,要喝,要住,还有马队的饲料吃食,都要管。你们典客署可不能当闲人啊,我到时引导接见,发放边牒,你们负责宴会接待,我们分工来做啊。” 王纯正没等司川回答,又啰嗦了一大堆,蹭了一盏茶水后才起身离开了。 等人走后,青晫回到书案前,徐徐展开刚才画完的地理图志,图册里,石藩国左侧即为卑斯国所在,两国之间划着一条带状的虚线,上面赫然标着“若羌绿洲”。 如果“若羌绿洲”被石藩国占据,那卑斯国无异于立在危墙之下,引颈待戮。 片刻后,他吹息了油灯,在丝丝弱弱的烟雾中,开门走了出去。 *** 天边泛着白亮,在街上晃荡的纸鸢,凑着在小贩里吃了片汤,浑身后暖喝了。她一路打听,又蹭了送货的牛车,从曲江池到了大内含光门前。 抬眼望了望高大的朱色宫墙,还有宫门前持械把守的卫兵,她泄愤的咬着嘴里的鸡腿,感觉往常最爱吃的肉此刻都不香了。她扭了扭身子,自言自语道:“这要怎么进去啊?” 太平坊正对着宫墙,从署衙出来的司川,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那个蹲在宫墙下的姑娘,他目光顿在她身上,眼里带着一份探究的意味。片刻,他缓步走了过去,温和的问道:“这位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纸鸢还在想着如何翻入宫墙找人的问题,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向来人。入眼一副深邃的面容,眉间带笑,漆黑的眸子静静的望着自己。许是日头太大,晃得她迷了神,她坦白的说道:“我想入宫,但不知道如何进去?” “可是家人在宫内,还是你想进宫为婢?” 纸鸢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想进去找一个人……”似是想到了把那个鬼公主,她又恨恨的说道:“报仇。” 司川脸上带笑,愈加深邃,他低声说道:“我告诉姑娘一个办法。” 随后靠在纸鸢耳畔,徐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