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悠闲男声,众人转头,看见于修手上转着一对骰子,优哉游哉地跨进门槛,黑白道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没点仙风道骨的样。 岳轻翻了个白眼,往旁边躲了躲。 这人名叫于修,明明是从个道士飞升而来,却像个世家纨绔。生性嗜赌,每每下界都要泡在赌场里不眠不休,运气偏还特别好,人间因他倒闭了数十个赌场。 于修三两步走到案前,手肘撑在案边倚身道:“陆老,吏部那边要我下界办事,烦请为我登记一下。” 说完斜了岳轻一眼:“无用仙,又去尝试解咒啊?” “我那叫办正事。”岳轻抱起手臂,冷哼一声反讽回去,“倒是你,于仙君怕不是又借下界之名,实则混迹赌场,四处骗财吧?” 于修吹了吹额前刘海:“我那是凭本事赚的!” “切!” “无用仙君,你为何会是个魂魄状态呢?”小仙君锲而不舍地坚持问。 岳轻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添油加墨构造一个故事,却被于修先一步打断。 “三百年前那场□□山之战你可知晓?她被抓壮丁去参战,结果对方一掌拍来,喏,就现在这样了。” “谁就扛了一招啊于修你别血口喷人——” 于修走到长案之后揽过小仙君的肩膀,跟哥俩儿说话似的:“你是新来的吧?她隔三差五就要申请下界,去解那劳什子情劫,可是统仙馆的名人呢!” 小仙君歪头疑惑道:“为何会有情劫?” “咳,想必是因为我斩杀妖邪太多——” “你自己信这话?”于修讥诮地瞥了岳轻一眼,调笑道,“要我说啊,你就是飞升之前与哪个有心人相许一生,之后又抛夫弃子,还把人忘了,那人反手就把你给诅咒了。” “于、修!!!” 简直是欺魄太甚,岳轻咆哮着挥起透明的拳头跳起来狂揍于修,魂魄穿过躯体,于修一点痛感都没有。 “我哪句说错了,你一次转成和尚,一次转成待嫁农民。”于修依旧斜倚着,任她发疯,还翘起二郎腿,“哼,你要这样想解情劫?悬着呢。” “我第二次已经很接近了好吗?也许这次我下去就已经成亲了!” “于仙君,你的申请弄好了。” 陆主管笑吟吟地打断二人,递给于修下界许可的牌子,一边邀岳轻坐下:“岳轻啊,此次下界,有个事情正好让你去做。鸣星,去拿水镜来。” 最后一句话是对小仙官说的。 于修对着岳轻做了个鬼脸,晃荡着飞去云台了,趁陆主管没注意,岳轻对着背影隔空踹了一脚泄愤。 后又迅速端坐好,装作无事发生:“陆主管请讲,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鸣星双手抱着水镜,踩着小几凳踮脚把水镜轻放在案上。 陆主管抚上镜面,面色严肃:“天星宫预言人间或有魔出世,为害世间。” 岳轻呼吸一顿,张大了嘴:“魔?这种东西是不千年以前就被封印了吗?怎么……?” 水镜波纹荡开,显出画面,她低头看见天地昏暗如夜,滴血的大阵在天空中划出裂缝,落下血雨滴入人间。 血箭如雨般从阵法中涌出,落下九重天,直直击穿大地。 大地震动崩坏之声,如雷在耳。 而一人身着带血白衣,跪坐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