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生前也算是个好人吧。十八年里没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于是就奖励我上天堂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就躺在一个城镇广场的中心喷泉里。 来来往往都是“人类”模样的“人”。他们不像伊甸的人一样有翅膀，大部分人用双腿走路，有几个人却能在空间里自由飘动。飘动的人手里拿着厚厚的本子和一支笔，到处观察记录着什么，背后也没有翅膀。 “姓名？” “哇靠！” 一个拿着厚厚本子和笔的飘人，从我背后飘了过来，静悄悄的吓人一跳。 “妈……吗呀，你很吓人的大哥，你自己知道吗。” 飘人推了推长方块眼镜：“性格轻浮。姓名？” 喷泉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突然坏掉了，水到处乱滋。 他提笔在本子上边记边说：“破坏圣玛丽中央喷泉，姓名？” “啊？不是吧，这也赖我。”飘人大哥提笔又要在本子上记点什么，我隐约觉得这事不好。 “等等，先别记，我叫格瑞尔。” “格瑞尔？”他推了推眼镜，翻起厚本子，几秒的时间便开口说道：“查无此人。” “无证游民。扣押执行。” 弗洛德给的身份太不靠谱了吧。 我内心一万个羊驼狂奔，这些羊驼的名字三个字。 “先别扣押，你要不要再查一下，我，我刚执行保密任务回来的。” “嗯，有道理。” 胡编乱造，密码正确。 眼镜把我扭送到一个叫“档案处”的地方。 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正太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老板椅上，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胡子，翻看厚厚的档案本。脱口是稚嫩的娃娃音。 “嗯，确实有个来自人系叫格瑞尔的人，不过是很久以前，已经被销户了。” “被销户？我能问一下什么原因被销户吗？” “身份是战灵，战死。” 我无比愤怒，心情沉重。 “轻飘飘的一句话。这就是你们对待阵亡战士的态度吗？” “你好像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战灵，是为了对抗魔界，为战争而生的灵魂，路西法自与神对抗败退魔界，无休止的战争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你的意思是，战灵存在的意义，就是不停地送死吗？” “路西法的能力，和他所产生的恶念足以和天界抗衡，对于他源源不断地进攻，我们只能取此下策。不过伟大的智天使在创造战灵的时候，只给他们微量的灵魂碎片，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系一类的低等称呼，而是灵。没有了完整的灵魂，只有保持一点听从命令的理智，作为为天界战斗的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仁慈了。” 小正太说着眯起眼睛笑起来，仿佛在为所谓的仁慈而自我感动，在我眼里却成了满满的嘲讽。 我攥紧拳头，牙齿间打颤，一向冲动的我这次没有说话。 “至于你，好像拥有比战灵更完整的灵魂，要重启格瑞尔的身份，两者冲突肯定是个麻烦。出现这种情况的，在整个第一重天还是第一次。所以我们需要请求第三重天的帮助，神恩赐于你，你就先作为人系的工灵生活吧。” 小正太整理了一下档案，扑腾着小翅膀飞走了。 留下我和眼镜呆立立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