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给他拭完药,做着包扎。 姜绰的凳子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歪着身子坐着。 主薄谨慎地将册子递给骆煜安,说:“校尉,马丞就担心马匹水土不服,带的都是·崇州干草,马儿们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 “马丞人呢?”骆煜安问。 “发疯”的马来自崇州郃郡青陇县,马丞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头都不看抬一下,说:“大,大人,我们的马一路上都能吃能睡,没出过差错,请大人明察。” 姜绰“嘶”地一声,说:“哦!在你们崇州没事,一到中都就出事,中都有毒还是怎么得?” 马丞抖得更厉害,连声说:“不敢不敢,小人不是这样意思......” “你再细想,在途中,这匹马有没有吃过或者碰过与别的马不一样的东西?”骆煜安说。 马丞苦思冥想,眼泪都逼出来了,摇头道:“没有啊,大人真的没有啊。” 骆煜安说:“你且先下去吧。” 兵士带着马丞刚出屋门,骆煜安端着茶盏,还没送到嘴边,那马丞又折返回来。 “小人想起来了。”马丞激动得跪到地上大喊道,“小人刚看到院子里桃树上的那点桃胶才想起来,我们到司隶,路过澜州。” “澜州怎么了?”姜绰插嘴道。 “澜州有处瘴地,并不可怕,但是这地方长着一种别的地方没有的树,树上分泌琥铂色粘稠的汁液,像......蜂蜜。”马丞说,“我猜想那匹马大概误食了树上的东西。” “从澜州到司隶少说也要三天。”骆煜安重重的放下茶盏,说,“食了那东西这么多天才发作?” 马丞又伏在地上,恨不得脑袋钻进去,说:“当,当地人管这东西叫庄周梦,吃了当时并不会发作。据说前几年有个采药的误食了,三天后回家,睡了七天七夜,等药效过了,跟以前一样,并不会损伤身体。” “为何那匹马就疯了?!摔得小爷屁股裂八瓣。”姜绰说。 “这......小人不知啊。庄周梦本来就实属罕见,让小人侥幸遇到了,冲撞了大人,小人......”马丞说。 “不然,把那匹马宰了给小爷我下酒吃。”姜绰说。 “你也不嫌熏得慌。”骆煜安沉声说。 姜绰欲说话,一人慌慌张张地摔了进来。 “校尉,洛水河上......” 洛水河冰面之下,一层密密麻麻支离破碎的皮影。 南风直觉得凉意从脚底直窜头皮,他小声问骆煜安:“公子,这些皮影怎么从境里跑出来了?” 骆煜安沉思盯着冰面,不得其解。 骆煜安命人下河将皮影捞出,他摩挲着这些皮影,细腻柔滑,与寻常牛皮制作的皮影手感不同。 众人看着这些五彩皮影不知作何处置。 “公子,怎么办?”南风隐忍问道。 “好生安葬。”骆煜安说。 此事已上奏,无论是后期盘查影偶匠人还是失踪人口,骆煜安都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皮影案很可能无疾而终,因为朝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年关将至,前往月栎国的孙参和去悍羯的姜勐等人皆已回到大齐。 月栎国送来十位娇美佳人,盟求边境十年安居乐业。 “月栎国主想让朕做色令智昏的皇帝不成?!”萧岂桓疾言厉色地说,冕旒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