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罗裙,袖舞飞扬。 裴旻易置身于亭台楼阁,四面高门大开,一女子与他遥遥相对,蹁跹袅娜,摇曳曼舞。 她旋转掀身,腰柔似折。 外头似是飘起雪,又似白芙蓉花漫天飞扬,她时而展翅高飞,傲霜斗雪,时而倦鸟知还,缱绻而眠。 这盛宴中,遗世独舞。 此刻,月白风清。 舞毕,女子欠身施礼,裴旻易还礼。 犹如,建光十六年,将军府初见。 巍峨的山,阴柔的水,舒卷的云,皆归于平静。 “得大小姐惦念,裴某何其之幸,若轮回路上有缘再见,裴某定鞍前马后,效忠于大小姐。”裴旻易说。 “......罢了,不过了却我的私心,到叫你赔付一世。”华凛阴低柔地说,“自此我已释然,归去来兮皆有定数,公子,请莫再执迷。” ****** 府里的丫鬟端着洗漱器物以此摆放整齐,见裴旻易做在床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打扰,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裴旻易脚边。 “莫再执迷么?”裴旻易喃喃低语道,“你何时入我梦,亲口对我说,莫再执迷?” ****** 大雪压屋,连下几日终是停了,朱雀大街上一派忙碌。 不能出门的孩童都从家里陆续上街嬉戏打闹,商户们让小厮刚清扫完门前的雪,又有新的雪球打过来,惹来小厮一顿臭骂,小孩们也不生气,扮着鬼脸跑开了。 郡邸狱却是很安静,只有小麻雀们在雪地上留下几串脚印,互相啄着对方的羽毛又飞走。 华凌祁睡着的时辰比醒着长,迷迷糊糊,药喝不进去,热就退不了。 这天早晨,日光映雪,有些刺眼。照泽寺的小沙弥单手立掌端端正正地穿过庭院,温茛知一瘸一拐的前面引路。 走到门前,小沙弥却不走了,施礼道:“昨夜师父梦见佛祖,佛祖说姑娘于寺里攒的福厚,劫不在此,命不当绝。今早师父请了圣旨,让一然给姑娘送些丹药。” 温茛知看着这精雕细琢的盒子,一颗形似莲子的丹丸静躺于暗黄绸布上,几欲开口:“这......” 一然说:“这是莲珠。” 马车渐行渐远,温茛知立于大门口握着药盒沉思良久。 华凌祁服下莲珠,不消片刻就转醒,像个没事人一样,温茛知连确定几遍。 “让先生担心了,阿祁没事。”华凌祁说。 她一动,从身下滚出个小巧的铃铛,上面刻着与她长命锁一样的繁琐纹落。 哑奴捡起来,好奇地看她。 温茛知问:“奇怪,哪里来的铃铛?” 华凌祁红着眼眶说:“先生,我见到阿姐了。” 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温茛知说:“牢狱之灾坏了根基,你这身体且要好好将养。” “你这点魂识且好好将养......” 华凌祁蹙眉,以前醒来后,记不清梦境里的事物,甚至根本记不起,为何这次连骆煜安说的话一字不差的想起来了。 “种了蛊虫,又服过莲珠,你还小,先生想法子给你调回来。”温茛知说。 “先生给我吃下的是莲珠?”华凌祁接过哑奴递过来的帕子净手,惊讶问道,“照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