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爵听后沉吟了起来。 阳光洒在他拧紧的浓眉上,只映得他看向首辅官邸的目光更加深邃。 因为被大夫说情志太抑,需多晒太阳的张四维这时也在首辅官邸外看着太阳,且也瞅见了朝他看过来的王锡爵。 王锡爵倒没注意到张四维,只在过了半晌后,才道“可以理解,不把太师治国之道奉为天下正道,恐不能让太师旧人安心。” 余有丁和申时行就点了点头。 且余有丁还说道“何况,国家必须只能有一种理念” “这个理念便是陛下昔日在国子监提到的理念。” “不赞成之大臣,不能秉执国政” “而太师是这一理念的继承者与发扬者,也是启圣明天子秉承此理念为天下大公的先师,故只有承认太师之功,接受其言,才能谈其他。” “吾等也并非仅仅是为一家之安危,才不准出现人亡政息之事” 王锡爵听后点首“我明白了,我会带话给他们的,也会好好劝劝他们” “如今考成太苛,以至于申时初才离开部衙,现在才有空来见公,实在是多有不敬。” 顾宪成这天傍晚来了王锡爵这里说了起来。 已经先来的李植则道“都察院也没好到哪里去,且已经有三个御史因为被查出来索贿被判流放莫温河卫,执教卫学,还是陛下特别开恩的缘故,不然按照内阁的意思,是要被处死的。真正一个个都成了海刚峰、严公直” 这时也走来的李三才对王锡爵拱手后道“户部也没好到哪里去,流放三个,革职五个” “也还好,老夫家的长工可是五个时辰不停歇的。” 王锡爵这时说了一句道。 “公此言差矣” “士与庶民怎能一样” “国家本就当有养士之虑” 李植说了一句。 顾宪成则直接问王锡爵“公问的如何” 王锡爵便将申时行等的话转告给了他们。 三人听后皆变了脸色。 “这不可能” 李植先说了一句。 “承认江陵之功,如反天下” 李三才也跟着说道。 “为何天下之是非,庙堂必欲反之耳吾实在是不明白” 顾宪成还问起王锡爵来。 王锡爵则反问顾宪成“那为何庙堂之是非,天下就必反之” 顾宪成只冷笑着没回答。 王锡爵则也没回答。 “不能怪江陵,难道要归咎于陛下” 反而是李三才这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且道 “天下反江陵,何尝不是因为忠于君父而不想让那些因苛政而辛苦饱受克削之苦的人迁怨于天子” “那看来还是协和不了。” 王锡爵叹了一口气,就把茶盏一放“送客” 三人也都告辞离开了王府。 “按陛下于外起居注与太师讲读所定之言,天下不只是士人能代表天下,因为天下不只是他们的天下,也是整个天下人的天下,是大明所有子民的天下。” “而陛下为天下之主,是秉天宪而安天下人,故才制定富国、强兵、惠民三治国目的。” “现在他们以士人之是非代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