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进去,不准进去。” 孟玉嫤再也无法冷静,积攒一月的担忧、不满瞬间爆发,她像发疯般扯着孟二婶她们,卯足劲阻拦她们,什么规矩礼仪通通都不想管了。 “不准进去,来人啊,快来人!” 场面一片混乱,大幅度动作之下孟玉嫤发髻散乱,最后还是因为双儿几人的加入才勉强将人拦下。 事已至此,平和的表面荡然无存,两方人相对而立,震惊之余全部卸下伪装,眸光凌厉,愣是谁也不肯退让。 陈大夫心挂屋中的白氏,即便无奈牵扯其中,他也尽量不参与双方对峙,找准时机先进门诊治。 可是当他看到白氏的那一瞬,心头一凉,不用把脉都能猜到结果了。 “也好也好,如此能与公爷做伴,只是可怜了姑娘与世子,小小年纪失怙失恃,将来又当如何做才能守住偌大家业?” 陈大夫重重地叹气,兀自嘀咕感慨,趁外面还算安定先给白氏把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晚了,一切都晚了。 外头僵持不到一刻钟,陈大夫突然走出来请孟玉嫤入内,还与她提议让人去学堂接孟长兴回来。 她一听,便意会到此举是何意,垂眸并攥紧拳头,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将卸下的气力重新拾起,吩咐双儿道:“按陈大夫所言去办吧。” 双儿前脚刚走,陈大夫后脚也跟着离开,其余丫鬟退下,将空间留给母女俩。 至于外头的孟二婶、孟三婶,那是赶也赶不走,秋月就安排人看着,只要不吵吵嚷嚷影响主子们,她们也不想浪费精力去赶人。 因白氏情况特殊,管家亲自走一趟很快就把孟长兴接回来了。 他回到静安院正好遇到白氏面色红润,眉眼含笑地与孟玉嫤说话,瞧着精神十足,他年幼不知实情就以为母亲病情好转,心中高兴无比,当即凑过去笑盈盈问道:“娘,您的病好了吗?还难受吗?” “今日先生夸我了,说我书背得好,还奖励我一方砚台,上面刻着松柏,我很欢喜。” “我儿出息,为娘心中甚悦,但高兴之余也望我儿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白氏温柔地抚摸儿子脸颊,眸中的不舍情绪渐渐溢出。 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兴儿以后要乖乖听你姐姐的话,不可松懈学业,要是有兴趣武艺最好也拾起来。” “娘这段时间也时常在想,你们祖父执意让你爹从文不许他碰武到底对不对,经过一个月清醒时的思虑,终究还是觉得祖宗基业不可费,不求像先祖那般英勇,只希望我儿强身健体,必要时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娘就满足了。” 说着,白氏又看向一旁的女儿,眼眸内瞬间闪现泪花,哽咽道:“是娘对不起你,往后要辛苦娘的宝儿了。不过如此也好,我与你爹同去,娘的宝儿也能少耽误几年,就是有些对不住亲家,要耽误怀义那孩子三年。” “好在常山侯与你爹相识多年,你爹没少帮他,感情自是不必说,将来定然也能好好疼爱娘的宝儿。” 白氏生病这些年被丈夫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不好的人和事,就算到达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担心的不过是守孝三年耽误女儿婚事,为耽误男方而感到歉疚,却想不到其他更坏的情况。 孟玉嫤心中有数,也预料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她茫然不安,却不希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