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国公出事的消息传回京城,立即引起朝堂上下的高度重视,大家方知实际灾情远比认知中要严重得多。 故而圣上一边因失去爱臣痛心疾首,一边任命新钦差火速赶往抚州,前前后后安排了十多名官员、太医支援灾区。 钦差离京第五日,终于有齐国公的消息传回,那一个众人心中有数的结果终究还是实锤了。 确切消息由圣上派人亲传至齐国公府,同行而来的还有不少名贵赏赐,以示安抚之意,然而东西再名贵,再值钱终究只是些死物,给得再多也换不回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无法抚平孟家人失去顶梁柱的哀伤痛苦。 孟玉嫤叩首谢恩,心痛如刀绞,没说几句话便哽咽大哭起来,传话的天使忙上前安慰,足足在齐国公府呆了两刻钟才离开,走时连连叹气,满是同情的神色。 而静安院中好不容易度过危险期清醒过来的白氏,在听到有人刻意传达的消息后,一口气上不来,又晕过去,后宅瞬间乱作一团。 孟玉嫤听闻母亲病危也顾不得伤心,将前院事宜交给管家孟忠处理,自己匆匆忙忙赶回后宅,心中顿时涌上无限恐慌,她的天彻底塌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白氏现下还处在危险期,孟家旁枝那群所谓亲人就打着关心帮衬的旗号登门,不顾管家的阻拦朝着静安院群涌而至,打了孟玉嫤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吵吵嚷嚷,嘴里说着关心感慨的话语,眸中带泪,却完全不顾及里面昏迷不醒的白氏,那副虚伪的嘴脸让孟玉嫤及其身边人都感到作呕,愤然望之。 “大嫂在病中无法理事,长兴年纪还小,长旺虽比长兴年长几岁,但到底是个庶子,而且姨娘养的如何能担起事?” 孟玉嫤的二叔刚说完,三叔立马就接话,附和道:“二哥说得对,玉嫤你一个姑娘家早晚要嫁出去,这偌大府邸总得有人帮忙管理,不然长此以往,定会让那些个贱婢们的心养大,欺到大嫂和长兴的头上,二叔三叔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此话一出,静安院的下人们纷纷变了脸色,她们看了看自家姑娘,当即怒目瞪向对面的孟二叔一行人。 孟玉嫤神色不变,只是往日清冷的目光霎时间更添几分寒意,她没应声,静静地盯着孟二叔看,直看得对方心虚,才强忍怒火与心伤,委婉回道:“二叔所言极是,只是……” 她一句话未说完,孟三叔就觉得谋算得逞暗自窃喜,而孟二叔则迫不及待出声,打断她的话,道:“玉嫤放心,有二叔三叔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这偌大府邸我们替长兴先管着,等他长大,再自己当家做主,也算是我等作为兄弟对大哥的尊重,全了这份兄弟情义,大哥九泉之下想必也能安心了。” 孟二叔故作深沉,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若非孟玉嫤知晓他们的德性,没准就会在此等悲伤脆弱的心境之下还真信了他们的鬼话。 “二叔此言差矣!” 孟玉嫤忧心屋中的母亲,着实没有耐心与他们周旋,便沉下脸冷声道:“谁说我一定会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