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隐隐有阵细微的虫鸣从花木掩映的阳台传来,节奏很低缓,好似膝间维奥尔琴,为夜色凭添几分厚重。
阿拉斯加当然察觉到了这些动静。
紫藤花下,污黑扭曲的树藤边,有一只钳嘴硕大的黑色甲虫从月光里飞过,嗡嗡靠着白石柱子,震动下甲壳下的薄翅,爬动调转方向,微仰头,竟是对准了客厅灯火通明里的白袍巫师。
“这也是传承吗?”
嘴里的牛里脊恍惚就不香了,一片落叶正吹着调,阿拉斯加慢慢咽下嘴里的食粮,皱眉看看老板的脸,再找到单挂在白绿色墙壁上的紫檀木剑匣,目光敏锐了许多,用握餐刀的手挠挠头,继续问,“卡提纳(a)里的死人骨究竟留给了你什么?那是王的国度吗?你……你又在里面待了多久?”
这是白袍巫师儿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柔和灯光内,埋头吃着美食的简-艾斯终于停下刀叉,喉咙吞咽一次,用纯白餐巾擦擦嘴,直起腰,迎着阿拉斯加的目光回道:“卡提纳里,准确来说是一份古老的记忆,我从里面学会了两种禁忌的继承方法。一个强化了我的鼻子,一个强化了我的嘴巴,这里面还有一些我还没掌握的媒介,譬如那尸蟞,还有一种,类似干草的虫子。”
“我的精神力也是这样打开了。”
“但这都是前戏,是那正餐前的开胃菜而已。”
少年摊开双手。黑金袖袍里的手白如玉,覆着杂绣金线,有种难言的贵气,和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与沧桑感。
就比如……
某个金字塔深处的秘闻,正以一种不可逆的姿态与现实触碰,至终与这片空间里的少年合二为一了。
阿拉斯加到此举着一张媒介放在脸前,通过这份禁忌的加持去观察,望出来的只有一双眼睛。
而那眼瞳里……有如黄沙飞舞般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