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马车就停在那里。
朝阳将空气炒热,气流滚滚,同样停在旁边的柏树也极为不舍的放下一片落叶;使其轻飘飘搭在车檐上的镂空图案,更显萧瑟。
甘米尔-卡洛福已进去有几秒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偷看,伊桑-霍克悄悄收回眼睛,精心打理的,并抹上点油的小胡子在阳光中反光,全然是黑的浓郁,密的亮眼。
视线里的车厢门又打开了,甘米尔-卡洛福的高瘦身子出现在门边上,迎着风向他招手。而此刻风确是呼呼的,吹得他眯起眼睛;更觉面前的场景有些朦胧。
“伊桑。”甘米尔-卡洛福又在车厢门的阶梯上喊叫。
这位被风迷了眼睛的小胡子男人回过神,收肩低头搓手,迈着小又快的步伐来到马车边,而后刻意不看站在车厢门边的冷漠巫师,乘着从门内传来的淡香,踏步踩上了阶梯。
耳边忽然安静,萦绕在鼻前的香水味清新,宛若清晨的第一滴露珠,裹挟着青草的淡香,使人神经舒缓,忍不住多闻。
甘米尔-卡洛福已经回头向他传递目光。
伊桑-霍克来不及多打量周围装饰;立马迈步跟上,最后停在这又大又宽敞的车厢正中间,始终低头,并向面前的空气喊道:“日安,简先生。”
甘米尔-卡洛福无声侧在一边。
一股更浓郁的清新气味从对面打来,跟着,是略带磁性的平静嗓音:“抬起你的头吧,甘米尔-卡洛福的朋友。”
小胡子伊桑木木应下,稍稍抬起眼睛,恰好被一缕朝阳刺疼了眼球。
原来人与人之间是真切有层级。
入目的先是一张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的脸,偏生五官精致深邃;一双阴柔狭长的桃花眸子略显疏离,一瞥一视,写尽随意和淡薄。
他正沐浴在光里;金色的阳抹匀这双狭长眼眸,加重眼尾上挑的那抹阴柔,尤为茶黑色的瞳最引人,宛如完美无缺的黑曜石,刻满造物主的宠爱。
伊桑-霍克已失去了声音,饶是无数次心理预期和见解,也无法将这个人与铁笼内那头霸气狮子结合起来。
只有微风还在拨弄窗帘了。
主座上的人儿收回目光,端起茶,桃花眸子垂下,颜色寡淡的薄唇抿点水渍,顺带有声音;平缓如陈酿美酒:“我已经听了甘米尔-卡洛福的描述,你好像是一名武士对么,你的实际水平如何?”
话落,甘米尔-卡洛福伸手扯下了伊桑-霍克的衣服。
伊桑-霍克回过神,“啊啊”点头,弯腰向座上人恭敬道:“我,我是一名中级武士,尊敬的简先生。”
“中级。”修长的手搭在扶手上,食指上的紫色指环流转出幽光。
“主人。”甘米尔-卡洛福来不及切换称呼,“伊桑是我一样的被培训者,他在对账和生意场里的表现始终优异,除去那位手段卑劣的卡拉什,他是我那部门实际上的第一。”
“这样么。”简-艾斯微微眯起眼睛,翘嘴,像一只狡黠的猫,“那你是第几呢?”
“啊……”甘米尔-卡洛福下意识要伸手挠头皮,又停下,弯着背答,“我是,”
“他并没有发挥全部实力……”伊桑-霍克斗胆出声,且不断干咳。
“嗯哼。”简-艾斯平静抿出声音,稍微往后靠,黑衬衫领口处的琉璃金项链熠熠生辉,“那你再自我介绍一下吧。”
“啊啊。”伊桑-霍克不敢多看主座人的眼,搓搓手呼口气,恭恭敬敬的出声道,“我的名字是伊桑-霍克,王都户口,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族系,之前有妻子,后来她生病去世了,所以我,我就一直打零工讨生活,查理、霍勒斯、加尔等等大型财阀都留有我的档案,现在这一份查理赌场的工作,我,我也是刚干了一段时间。”
“嗯。”
简-艾斯闻言抬起眼眸,捏住黑雪茄,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