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这一下是彻底的喝醉了。那是足以熏晕人的酒味,拥有烫红花纹的金门每一次呼吸,都带起阵阵热风,在整个三楼吹拂,让滴酒未沾的侍从们都开始面色红润。整个酒店近三分之一的员工都在为这个包厢服务,喝到这个程度,已超脱了武士的体质,只晓得举杯放杯,所以这些仆人也真是有罪呢。“你们呀,真坏。”瘫在椅子上的内史密斯伸手拍向仆人,打一酒嗝,人都飘乎乎地,只觉在云端。“先生,您的车夫已经准备好了。”侍从不敢怠慢,小心架起他的胳膊,并让对方闻了闻解酒的巫师熏香。“车,车夫?”内史密斯无力垂下头,耳坠“叮铃”一声,被夜风吹响。“对,您的车夫。”侍从使了下眼色,抬起这人,动作轻柔地往包厢外走去。这样被架走的学生还有很多,却没有一人呕吐,最多是发发酒疯,总之热闹的很。乐团已经不见了,极为宽敞的包厢满目狼藉——酒瓶、碎瓷、手帕、食物残渣、甚至还有些一些晶币躺在彻底被浸湿的地毯里,被贪心的仆人收入怀中。餐桌对面的休息区域,刚拾完一枚黑晶的仆人喜悦抬头,看见了趴着躺在沙发上的人。“先生?”他回头看看那边忙碌的同事,伸出手,将这人的脸一翻,立马缩起了脖子。全是呕吐物,真是恶心死了。他十分难受的皱紧眉,拿起湿毛巾,着手为对方清理面容。“没有马车来接这位先生吗?”将脏毛巾扔入桶里,他疑惑地向走来的人问。“跟他一起的人去楼上的房间了,我刚从那边调过来。”同事暧昧一笑,动作麻利的清洗起沙发上的污秽,“他们用的一辆马车,要换是我啊,也懒得管朋友的死活呢。”“那是……”他深以为然,想起乐团里那些婀娜多姿,也是有些向往的,又略带叹息地,继续为这人服务,“那些女人这是一个比一个烧,我什么时候才能享受一回这样的滋味呢。”“安心工作吧。”同事白眼一翻,开始擦拭沙发下的地毯。“你们,他的伙伴还没下来?”一名执事上前,看眼沙发,捏起涂满呕吐物的领巾,直接甩进了木桶里,微微蹙起眉。“对不起先生。”正在给宾客擦拭嘴角的仆人立即点头道歉。“真是个粗鲁的人。”执事扫了一眼,也不知在说谁。“你认识他吗?麦克唐纳。”另一位执事走过来,拍了拍身上的酒渍。“对,他曾经在我这里预约过晚餐。”整个包厢也快清理干净了,麦克唐纳收回目光,倒是闲聊了几句,“一群乡下来的穷人,像是南方人,点着最穷的酒,吃着最饱肚子的饭;有些用刀的手都在抖,还边吃边凑钱,我真不清楚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可能就是要面子吧。”麦克唐纳从兜里拿出烟,给同僚发了根,“一个人在大厅站了半个时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帝国班的。”“那还是真有意思呢。”另一位执事吐出烟圈,靠在棋桌的桌边。“他有智慧,可惜运气不太好。”麦克唐纳摇摇头,“遇见了以奸猾著称的斯塔图家族,还签订了长约,估计这一辈子也都被套牢了吧。”“今天有几个也都是这样子。”同事接上了话,伸手点点烟灰,“贵族来来去去也都是那些名利手段,可偏偏就有短视的人上钩,更有一个人,”他笑着摊开五指:“一周五万,他这都愿意签订,而且一签也是三年。”“不会吧?那不是连手气好点的门童都比不上?”麦克唐纳侧起头,吐口烟,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不由更为惊讶。再看沙发上的人一眼,同事默默点头,又指了指楼上。麦克唐纳这下惊了,啧啧摇头,双方再次沉默下来。时间流逝,为戴里克擦脸的仆人也收起了帕子,向两位执事鞠躬,开始打扫其他地方。“这里今天花了多少钱?”麦克唐纳抬手回应,又找了个话题。“700多万。”同事猛吸口烟屁股,眯起了眼,“还没加楼上这些额外的消费。”“那不是破千了?”麦克唐纳微微张嘴,被烟头烫得一哆嗦。“对。”同事慢慢点头,语里也充满了惊羡,“三十九个人,若是平摊下来会很稀松平常,可这都是一个人出,又是那个入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