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银钱谈好,小娘子若是也缺钱,可以随我们来。” 晏主反问:“我缺打手,不缺钱,我给你们钱,能带我去见那个牙婆子吗?” “呵呵哈哈哈!”那些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小娘子你不给钱我们也可以带你去见她。” 他们上下打量着晏主,“你一身粗布衫,能拿出多少银钱?” “你们只见我一身粗布,但我这模样会是寻常家的女儿吗?”晏主并未立刻拿出银钱,她摊开不沾阳春水的纤纤手指,神闲气定道:“不管是牙婆子还是别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 “确实不像是普通人……”他们窃窃私语着,一时拿不定注意。 其中一人发狠道:“管她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是本地的,劫了送去……不吃亏。什么正经女人家会出来抛头露面?” “就是就是,就算是什么了不得家的人,我们上头不也能摆平,更何况她只是个女人……” “实在不行杀了便是,这世道哪里不是突遭横祸的人?” 他们一时齐齐看向晏主,面露凶光。 晏主:“……” 她沉下脸,眼中的黑如同深渊的暗。 他们步步靠近,却又忽地停下。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熟悉的身影站到了身后。肩膀被人按住,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他俯身靠近她的耳朵,温热袭来。 “陛下,杀一人是孽,杀百人是恶,杀千万人,便可称雄。”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语调中的笑意让人感觉这并非大事,“陛下想把他们抓起来扭送官府?没用的,这是一窝土匪,官家养的土匪。” 晏主颤了颤,眼睫微微颤抖,看着眼前这群穷凶极恶之人,缓慢抬起手指,指向他们,开口了:“……杀。” “遵旨。” …… 北宸殿内,本该居上的天子之位落空,御前宦官仍召进大臣,只是此处还多了些纹蛟蛇的人。 几个高官按例汇报。工部尚书被禁足,由工部侍郎闵子真、文向荣共议。御史大夫缠绵病榻,平时缺位,今日却来了其下侍御史沈良翰前来。中书省上位空缺,此番来议事是五品的中书舍人褚姜。就连时常外派督查的褚师行也到位了。 另外司烨熠与贺正卿亦在。 比女帝平日上朝还热闹。 谢鸿雪位居主位之下,看着众人,还有些不适应。他捏了捏手中的中官令,又看着身旁的天策使,突然和女帝感同身受了。 身坐高位,权不在己,还真是高处不胜寒。 “诸位同僚,陛下及阁首交代,本官再与诸位复述——一等奏令,由中书、尚书、门下三省长官议决,一致行令。二等奏令六部内事,呈门下侍中、西督审批。三等奏令六部外事,呈门下侍郎审批、东督监察。” “诸位可有异议?” 褚师行费力地举起象兀,“本官无意义,可……” “本官亦无异议!”中书、御史那边几个位低的呼喊道。 几个老狐狸你看我我看你,接表心意。 “陛下与阁首的决议,本官不敢有异议。” “本官无异议。” 褚师行的声音淹没在了众臣之中,他疲惫地闭上充满血丝的双眼,眼下是一片青黑。他只是想说,能别什么都找他审批吗?他底下的人不是吃干饭的…… 谢鸿雪有被这一声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