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江大人要是一直呆在牢里,岂不是很可惜?” 江正初愕然上前,却被铁栅栏阻碍着,他攥着拳头,眼中似有热泪,“陛下,臣是真的冤枉啊!律法革新,罪臣也是一路看过来的,罪臣还想为北昱的律法献微薄之力……” “阁首认定的事,便是真的事。”晏主扭头看他,坚定的声音灌进他耳朵,令江正初一时颓然。 晏主一字一顿道:“阁首宽仁,对能悔改之人,都是欣然接受的。” 江正初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帝王,她的脸庞在烛火的映射之下,像是帝王墓中的壁画,既诡异,又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玄学道术之危害,江大人深受体会,如今悔过,定然能以身作则,摒弃此法。” “云太师告老后却并未回乡,反倒在安梦山玄道院内宣扬此法,你认为这样的老臣,该如何?” 江正初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井中的人,井外一根细细的线投放下来,他迫不及待想抓住,攀爬到一半是,才察觉自己手里的是毒蛇。 他能放吗?放开就是粉身碎骨。 “陛下的意思,罪臣明白了,若是能将功折罪,便是陛下恩赐。” 晏主微微一笑,“南司不会为难你的。” 天光大亮时,晏主终于从地牢里出来了,刘命长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等的已经很不耐烦了。 “陛下不口渴吗?” 晏主倒是很精神,小跑着到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口渴。” “不困?” “现在不困。” “解决了?” “大半解决了。”晏主咕咚咕咚喝下温水,长吁一口气,“朕以为,江正初还是很适合做礼部尚书。” 刘命长冷笑一声,“江家人已经宴请过内臣十四次了。” 晏主惊叹,“那他们家人到的还是挺快的。” 她从袖口拿出一本密密麻麻的册子,“等南司审过后,便让他回礼部吧,这些都是小事,还是这些事迫在眉睫,这些是反馈最多的,江正初也拿不准的。” 律法颁布时,晏主在皇城门口立了个箱子,名华表匣,对新律有异议的,皆可借着这华表匣提出意见,可匿名也可署名。 她翻开第一页,“像是科举落榜要喝墨水,约莫官家子弟们写的,他们说墨水太难喝了,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刘命长静静喝了口水。 晏主道:“朕也觉得这不可取,官家墨水进肚子,也太浪费了,墨水银钱也是钱。” 刘命长放下杯子,“陛下又闲了?” 晏主忙道:“朕虽然不及阁首,但也算是日理千机了。只是这些从前律法留下的问题,经华表匣,忽然就涌上来了,这么多不满,也是需要解决的嘛。” “陛下与前礼部尚书聊这么久,就聊了墨水?” “自然不是。”晏主摊手,“比如这个……” 晏主大有畅所欲言的势头,刘命长伸手拿过她记下的条目,一目十行,淡然道:“律法初行,不宜变动过多,江正初批注的,便按照他的改,陛下拿不准的,便日后定夺。” “可……” 她还想说什么,刘命长抬手止住她的话头,肃然道:“陛下是君,不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晏主见他表情不对,只能闭嘴了。 “陛下不累吗?”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