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重量的薄衫水袖,就这么轻飘飘迎风飘荡起来。 晏主的心情有些雀跃,悬空的感觉让她想要晃动自己的双脚,但刘命长桎梏地紧,她只好控制着自己飞腾的心,提高声音道:“阁首,烟花要近子时才会放,朕明日还要上朝。” 刘命长低头看她一眼,明明满脸的期待,倒是能说出违心的话,他淡然道:“明日陛下休沐。” 她笑容放大,嘴里还念叨着:“可是明天是初一,来年第一天不上朝多不好。” 他便顺着她的话道:“那明日内臣叫陛下早起。” 晏主倒也认真点头,“朕明日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说话间,二人已经站上皇宫城墙高处,放眼望去,条条大街灯火铺满,一直延伸到兖京城外,花灯在水中流淌,从城内小河小溪流到远远的耀江里,似那九天银河下凡来,承载着百姓的愿望,流向更远的地方。 便是刘命长那张阴郁的眸子,注视着人间烟火时,也有了一丝柔软。 “阁首,朕有一点好奇。” 刘命长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背靠着城墙,抱着手臂,微微歪头,“只是一点好奇?” “……很想知道。”晏主避开他的视线,手臂撑着身体看着万家灯火,轻声问:“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他垂下眼眸,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不大高兴,轻嗤一声,“曾经是同门。” 晏主有些惊讶,“同门?学什么的?” “不过是跟着一个隐世山人,学了些皮毛功夫。”他微微闭眼,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晏主更为震惊,结巴着问:“您这一身功夫,也是和那人学的吗?” “嗯。”他未有隐瞒的意思,兴许是不在意,也兴许是无意义。 晏主愣愣地盯着远处,“那,母亲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吗?” “哼。”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她本是修心的,心却歪了。” 晏主稍微靠近了他一点,“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微微侧身,以后背对着她,不耐烦道:“在你出生之前。” “竟然这么久了……”晏主震惊地不知说什么好,又有些怀疑,“既然是隐世山人,那你们为什么都跑来掺和这些皇家的事情?” 刘命长不语,陷入一段回忆,整个人又阴沉起来,没来得及收起的杀意让晏主住嘴了,她慌张看天,指着飘近的花灯道:“哇,阁首你看,好漂亮啊!” 那一盏孤零零飘向皇城的花灯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不一会就掉下去了。 “……” 刘命长冷笑一声,不与她计较。 晏主见他如此,得寸进尺了一些,她现在有很多疑问,只能向刘命长询问,“阁首不是说不来参加宫宴的吗?” 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这场面让她又想起第一次被弩箭刺杀的场景,那时候刘命长也在现场。 他微微颔首,似是看穿了她话里有话,道:“她知道内臣能挡下弩箭。” 晏主心下一颤,所以陈祀念是看到了刘命长在她身边才会射出箭矢,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出来挡箭呢? 即便陈祀念并非真的要杀她,晏主也对这样一个母亲感到害怕。 眼瞧着她就这么消沉下去,刘命长开口唤了她一声。 “陛下。” 他勾勾手指,狭长又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