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之人。” “笑话。”他呵斥一声,露出个阴森的笑容:“内臣想杀便杀,想要牵连让西督去办了就是,陛下您别再脑子里排演什么大戏了。” 他拿过晏主手里的碗,给她续上,冷冷说:“内臣知道谁把内臣当刀子用,陛下想用内臣也不会拒绝,只要小心别割伤了自己。”说完,把茶递给她。 晏主被他一番话镇住,她心底还是怕他的,小命也在他一念之差里,默默把茶喝完了。 二人在死寂一般的屋里坐了半天,刘命长动了动,左腿搭在右腿上,终有些不耐地开口了:“陛下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就回去批折子。” “有……”晏主酝酿一番,一一把需要他决定的事情说出来:“陆贵君说他的武器被没收了还请阁首通融一下,元贵君想要接个戏子入宫不知阁首能否同意,安贵君最近要与朕一同回去省亲还望阁首准许……” 刘命长目光撇过来,语气自然带了些讽刺:“除了后宫,还有其他吗?” 晏主咽了咽口水:“礼部那边发现王女公主脱离的大部队,不知入城没,朕想向阁首借点人调查一下,还有元太傅有意在年后重新修订律法,拟定年号,阁首届时也回来的吧?” 刘命长闭目思索片刻,晏主就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好像没他的长,但是比他的浓。 没想到他这么一双冷冽的眼睛有这么长的睫毛,她还摸着自己睫毛,刘命长忽地睁开了眼睛,冷淡地看着他。 “……” “在做什么?” “眼睛有点痒。”晏主揉了揉,放下手。 刘命长没再追问,拿出一块令牌,扔到桌上:“东督西督,南司北司,只认令牌,送给陛下了。” 晏主双眸缓缓睁大,一双上挑凤眼愣是被她睁圆了,“中官令!送??不……不是借?” 刘命长“啧”了一声,瞧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如既往用嘲笑的口吻说着:“普天之下,什么东西不是陛下的?” “……?”晏主没怼他,一伸手把令牌握手里,这两督二司名义上是皇帝的,但里面都是天策使中挑选出来的人,只听刘命长的话,这令牌她也有所耳闻,是成帝在最后为了制衡刘命长才造出来,说两督二司只听命于执掌中官令的人。 只是这令牌虽然造出来了,却一直都在刘命长手里,成帝用还要向他借,先帝更是看都没看着一眼。 晏主的心在激烈跳动,血液在沸腾,手都有些颤抖,她此刻对刘命长不仅有了感激,在面对他时也有了些底气。 金属质地的令牌被她捂得暖和,她眼眶红红地看着刘命长,看得他轻笑一声,问她:“陛下现在不好好装作朵小白花,对内臣感激不尽吗?” 晏主脸上一红,她虽然能屈能伸,但好歹没怎么被拆穿过,“谢谢阁首。”她小声地、真心地道谢。 “本就该是陛下您的,何须来谢内臣。”他看着被她捏的死死的令牌,不甚理解,自晏主当上皇帝开始,他就在一点一点给她权力,现在怎么还像个第一次吃糖的小孩。 喜怒形于色,还不够成熟。他在心里默默评价,敲了敲桌子,道:“在陛下登基时,皇宫里的人除了天策使,都是会听话的,只是您总是战战兢兢的。内臣告诉过您很多次了,您是皇帝,没什么好怕的。” 晏主一愣,他说这话莫不是在诓她,她那三个月可是一直被看管着,听话当一个乖皇帝的,她可不敢在他面前生出什么夺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