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欲泣的表情绷不住了,她咬着唇犹豫了一瞬间,双眸一闭一睁,一滴泪低落在刘命长手背,她的声音却稳了许多:“尚可接受。” 刘命长露出一丝笑意,松开她的下巴,手指轻抚过手背上的泪珠,晏主被松开钳制,蓦地向后退去,与刘命长拉开距离,刘命长看她一眼,也不甚在意,徐徐道来:“殿下,现在你有三个选择。” 晏主听他下达通知:“一,什么也不做,一日后你的父皇就会一命呜呼,陈婕妤则会殉葬。” 晏主心里一紧,犹疑不定地望着刘命长,明明本朝没有殉葬的规矩。 刘命长无视她的目光,继续说:“二,杀了皇帝,内臣可以保你们安全。” 晏主心里觉得第三个选择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一口答应道:“好。” 他的笑容里带着些许蛊惑,似在引诱些什么,他说:“那去吧。” 她是如何走进皇帝寝宫的?她只记得齐禄帝双目圆睁,嘴里吭哧吭哧的出气吐气。她还没办法用利刃夺取一个人的生命,但心里清清楚楚明白,今日若不把皇帝杀了,死的就是她和母亲。 没有犹豫徘徊了多久,她放下匕首,默默抓紧龙床上的锦被。 只说杀,没说用什么方式杀。晏主稳住心神后,打算把齐禄帝捂死。 然后正当她要行动时,后颈的领子却被人牢牢拎住了。晏主一呆,回头看,刘命长竟一声不响就控制住了她。 他眉头微微皱起,冷声问:“在做什么?” 晏主还红着眼睛,呐呐道:“杀……杀人……” 刘命长的视线来回在皇帝、匕首与他手中的小姑娘之间,忽然冷笑道:“殿下倒是有些小聪明?” “……”晏主瞪着他不说话。 刘命长没理会她的反应,道:“但是不行。” 他轻而易举挥开她手中的锦被,扔到地上,床上天禄帝单骨瘦如柴是身体一览无余。 刘命长说道:“不会杀人是吧,内臣来教您。” 说罢,一手捡起地上的匕首塞进晏主的手里,一手捏住她的后颈,将她逼到齐禄帝眼前。 晏主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心中恐惧至极,激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怕什么。”他俯身到她耳边,如恶鬼低语:“你看,这一道是喉骨,若想杀的快准,就要找到喉骨之间的缝隙,直接刺破他的脉搏。如果要想他死得痛苦一点,可以先切喉管,这样血就会渗入肺里,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冰冷的刀刃贴着齐禄帝的脖子,皮包骨的身体仿佛一块教具,在刘命长细细描述之下做出反应。 好冷的手。 晏主整个人都在发抖,手却被刘命长死死握住,匕首竟然半分不抖。她别开眼,不敢去看,他却将手从她后颈移到下巴,强迫她面对这朽木之人。 “睁开眼睛,不然死的可不就只有一个人了。” 晏主睫毛胡乱颤抖着,颤巍巍睁开眼,正好对上了齐禄帝的眼睛。 那灰蒙蒙的眼珠瞪得巨大,仿佛要跳出来,他的喘息变得很慢,晏主仔细一看,原来匕首已经刺进去一点了,湿润的血液顺着匕首流了出来,腥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晏主心中一滞,也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浑身都拒绝着这一幕,想往后退,却被刘命长死死抵住。 她挣扎着,却让匕首越陷越深,而齐禄帝似乎也在这场抵抗中恢复了一些意识,开始动弹起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