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旋律明显感觉到不对劲。这不像是岩崎杏的性格。从昨天和岩崎杏短暂接触,那个女孩绝不是这种急切的性格。果然有问题。 她没有继续回复。 但是对面的信息却依旧在发:“我想要逃走,惹父亲生气了。” “父亲手重,把我打倒在地。” 这是家.暴吗?松原旋律眉头微微皱起,继续往下看。 “倒地后,父亲依旧不解恨,他踢我踹我。之后我没能再站起来。妈妈看到后,把我收拾了下,塞进了地下室的冰柜里。可是柜子好窄。好冷。也没人跟我说话。好难受。” 手机上的每个字都看起来那么平常,可串联起来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叫没能再站起来,收拾一下,塞进地下室的冰柜。 这是杀人藏尸了吧。 松原旋律手掌不自禁地收紧。 而对面的信息没有完。 “松原同学。只有一个固定的姿势好难受。你能帮我从冰柜里出来吗?” “帮帮我。” “帮帮我。松原同学。” 信息发送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 一连串‘帮帮我’‘帮帮我’疯狂地出现在对话框里,最后一行猩红的血字出现:“不是你说要帮我的吗?松原同学。” “骗子!骗子!” “你就跟他们一样是骗子!” 最后一行字,手机屏幕上的血字像是要从里面渗出来般,颜色愈发的鲜红。 松原旋律也感觉后背愈发的冰凉刺骨。 四周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心跳砰砰、砰砰有力地敲打着她的耳膜。 鲜血在她脚底的影子出开始凝聚翻涌。 如果有人看得见,一定能看到在松原旋律的身后,一个四肢扭曲断裂满是血色的身影与她几乎是背靠背的贴近。生者与死者的界限,在她这里,完全消失。 二者密切相连。 被血色染红的眸子充满恨意和怨气地盯着松原旋律。骗子。骗子。又是骗子。像那些骗她的人一样,想要欺骗杏。全部都是骗子。 地面的血色翻滚的愈发厉害。 就在这时。 一只纤长苍白的手突然伸出,抓住了她,清亮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抓到你了。” 浑身是血的女鬼看着松原旋律握在她腕上的手,不由一愣。 然后便见前面的女孩,笑弯着眉眼地转过身,如阳光般灿烂朝着她道:“总算是找到了。” 没等松原旋律看清面前的女鬼,眼前一花,所有的血色尽退。 “哎?跑、跑了?” 松原旋律举着手,愣住了。 此刻。电话的另一头。 岩崎夫人正坐在化妆台前化妆,望着日渐衰老松弛的皮肤,愈发的不耐烦,唯一稍微让她心情好点的,就只有岩崎杏的手机。不。应该说是那个叫松原旋律的孩子。 想起对方那张精致的小脸,岩崎夫人就忍不住捧住自己的脸:“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漂亮的人,她见多了。 让她真正关注到松原旋律的还是,因为那种易碎感。那种即将被世界抛弃了,同时也抛弃世界,站在世界边缘摇摇欲坠,随时如哀鸣的鸟儿般跌落的易碎感。 这种易碎感,尤其令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