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的后院,向来不太平。这些年跌了一跤就没了肚子的事儿时有发生。就是墨兰,也是流了三四个才学了个乖。 她手上当然也不干净,不说别的,就只春柯那桩,也足够人咬牙切齿了。 故而十年过去,梁晗虽然一院子的女人,也知得了五女三儿,其中六个都是墨兰所生。 频繁的生产掏空了她的身子,为了夺取主君疼爱又要维持容颜。长年累月下来,墨兰一步一喘,活似那灯笼美人。 可不能再生了,再生就要死人了。这件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所以从生完龙凤胎开始,梁晗就托人求了太医院的妇科圣手来给墨兰调理身体。 之前为了给儿子治病,断了半个月的药,如今又续了上来。 每天好几碗黑汤汁伺候着,盈袖觉着自己已经被腌入味了,就连出的汗都有一股子苦森森的味道。药喝的多了,饭就进的少了。所以她因为生产而变得有几分臃肿的身材快速变回了纤细的模样。 每日起床,灌了药,她便挨个关心孩子。关心孩子的间隙,还要继续灌药,等好不容易药吃完了,六个孩子也都关心过,日头已经偏西了。 这天天气晴朗,温度适宜,盈袖关心过孩子,打算出去走走。不拘去哪里,只要能够不闷在屋子里,哪里不行? 可惜才换了衣服,梁晗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 两人走了个碰头,都是一愣。 “我们六少奶奶,是要出门?你今儿怎么不把自己塞在孩子堆儿里了?”梁晗走上前,调笑道,顺势把鼻子埋到了她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唔,仍是一股奶香味,看来是埋过了。” “离我远些,莫要将酒气染到我的衣裙上。”盈袖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推开。“我嫁妆里的那间家具铺子最近收益不好,出去看看。倒是你,你怎么没当值?” “六少奶奶乐不思蜀,把你家主君今日沐休的事丢给忘了?”不让干的事才偏要干,梁晗长臂一伸,将盈袖困入怀中,那半壶酒“好巧”地都撒在了盈袖的裙子上,顿时酒气冲天。 盈袖可从不是好气性,咬了咬牙,忍了又忍,她都没忍住。 “既然是主君沐休,那可一定要好好洗一洗,这么满身酒气的可不行,不如妾身帮您?”盈袖笑盈盈地露出一口锋利的小白牙。 “娘子不是要出门看铺子吗?”梁晗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要站起来了。“总不好耽误你的时间。” “那事又不急,主君家大业大,也不在乎我这铺子多赔个一日半日。” …… “哄”着梁晗坐进了浴桶里,盈袖回过身去,假装到梳妆台那里拿花露,实则是从手镯里换了一小瓶味道最浓的混合香型花露。这一小瓶花露倒下去,梁晗瞬间觉得自己是来到了花园里,香气扑鼻。 这也太香了些,梁晗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对那半壶酒的报复。不知怎的,一想到春柯和秋江两个毒妇,梁晗本来已经转好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是感伤于爱妾暴毙?您花园里的花多的是。” “怎么会……”那两个毒妇死不足惜,竟敢伸手害他的嫡子。 “那就是恼怒于她们加害钰哥儿。” “你,你知道?”梁晗面露惊色,他记得吩咐过左右,一定要瞒死这个消息。 “这世上,从没有只许我害别人,不许旁人来害我的道理。”盈袖低垂着眼,专心帮他擦拭后背。 我只恨当年没有干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