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又想爬回床上去。 “妈妈~” “怎么了辛夷?你怎么不叫额娘了?” “啊?哦,我还是想叫妈妈。” “随便你吧,儿子,让我再睡会儿,四点半的时候叫醒我,我们去楼下吃饭。如果你不困的话,就自己找办法消磨时间吧,你的玩具都放在左边柜子的最下方格子。只有一点!”盈袖躺在床上,高高举起一只胳膊,竖起食指。 “不许出门!”母子两个异口同声地说出答案。 话音落地,盈袖就不由自主地坠入黑沉沉的梦乡,在还有意识残存的时候,她听见儿子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辛夷会保护妈妈的。” 不管外面有多乱,这次盈袖倒是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四点半。还是很困,但是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 盈袖把之前倒出来的,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又到浴室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勉强清醒了过来。她换下睡衣,这才捧着化妆盒坐到梳妆台前,细细地给自己上妆。 这个时代,出门在外化妆是女人的基本礼仪。盈袖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口红没涂了。她打算挑挑颜色,拿一管下去,等会儿吃过饭再涂。 “辛夷,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妈妈。”辛夷穿着他全套的长袍马褂蹬蹬蹬地跑了过来,腰上的坠饰叮当乱响。这还没完,他象征性地扫了扫袖子,扑通一声跪倒了盈袖面前,“儿子给额娘请安。” “我的天哪,你怎么把这身衣服传出来了,也不嫌麻烦。”盈袖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辛夷小时候身子弱,盈袖听从长兄的建议,给他留了长寿辫,如今又逢孝期,头发将近两个月没有剃,乱糟糟的,还真有些像当年提着鸟笼游走街头巷尾的纨绔子弟了。 “不能穿吗?辛夷喜欢,这是三舅舅带我去做的。” “穿,喜欢就穿!”盈袖看了看自己奶白色的毛衣,和英伦风的骑马裤,认命地站起来,“我去换身衣服,要不然和你站在一起就不搭调了。” “妈妈快点儿~” “等着~” 毛衣是套头的,穿脱容易掉粉,盈袖没换,只是脱掉裤子,重新挑了一条纯色宽松的绸裤换上,这也是回国之后嫂子们做给她的,颜色素气,裤腿绣着精致的花纹。可这样穿还是不行,毛衣是贴身的,又紧又短,根本不能遮住膝盖。 盈袖干脆打开行李箱,将里面那条压底的马面裙拿了出来。这条裙子可有年头了,还是当年阿玛活着时着人给她绣的,意为嘱咐她不要老出去跑马,年纪渐长,也该学几针女红了。 这条红底洒金马面裙上的金丝,可不是染了金色涂料的金线,而是货真价实的金砖融了纺线,又由手艺最好的绣娘一针一针缝上去的,沉手的紧。现在穿短了些,倒是正好露出裤腿上那圈花纹,也算相得益彰。 挑好裤子,盈袖又从柜里拽了一条毛茸茸的黑色披风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皮的,摸着倒还软乎。这些可不是她从坐着火车一路带过来的,而是几位哥哥嫂嫂早前嘱托镖行偷着送过来,寄存在和平饭店的库房里的。 另一个箱子里,还有几十双各种各样的鞋,为了搭配衣服,盈袖干脆挑了一双厚底的红色绣花鞋。 刚刚穿好,敲门声就应时响起,盈袖连忙走过去开门。 “女士,请你们在五分钟之后到一楼咖啡厅集合。”另一个警察。 “是有什么事吗?你们逃犯抓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