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话说的刁钻,法海是出家人,许家夫妇是否恩爱与我何干。”法海视那剑锋如无物,仍然伸手去提茶壶,倒是小青未战先怯,先将剑往后收了几寸。 她这一动,本就弱了的气势更是减了一大截。法海乘胜追击,反问道: “雄黄酒驱邪,此时恰逢节气。便是再不喜欢,家家户户也都要应时喝上几口。那白娘子若非妖邪,同丈夫小酌几杯又如何?” 这下不等小青反驳,看热闹的群众便已经七嘴八舌地帮着法海数落起小青来。 “小青姑娘,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啊。法海大师这么多年镇守杭州,杀了多少妖魔鬼怪,他虽怀疑你家姐姐是妖精变的,可也只是多盯了几分,并未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 “就是就是,小青姑娘,不过是雄黄酒罢了,我今日还特意出来买了一坛,要拿回去和家人共饮呢。” “你们知道什么!”小青有口难言更是恼怒,面上也就带出了几分,这下更是引得众人对她不满。雄黄酒对她姐妹来说是避之不及,对寻常百姓却是到了时节才能勒一勒裤腰带去买的佳酿。法海对他们有疑,她可以针对法海,却不能揪着雄黄酒不放。 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当时便落了脸子。 “小青姑娘年纪尚轻,怕是不知雄黄酒的好处,反而把这当成□□鹤顶红之类的穿肠毒药。”她撇着嘴,吊着眼睛,什么难听说什么,急的旁边的小女儿直拿胳膊怼她。婆婆一下子把她甩出老远去。“白娘娘乐善好施,我们都感念她的仁善。她若不是妖邪,便是喝上一整壶雄黄酒又如何,小青姑娘今天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不会是因为身份有异,心虚吧!” “我,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分明是法海他——” “小青,闭嘴!”白娘子和许仙,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楼来,正好撞上小青出言不逊。 白娘子连忙喝止小青,又向围着的众人道歉。小青只能不情不愿的还剑入鞘,站到白娘子身后去。盈袖定睛看去,这果然也是一条修为高深的蛇,非但如此,她身上还有佛息,应该是得了佛门点化的。 眼见没有热闹可看,围着的人也就摆摆手,四下散去了。盈袖就重新坐回桌前,拾起筷子,假装她一直在这里。法海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为她添了一杯茶。 “白娘子!” 之前那一脸恶相的婆婆非但没走,还不依不饶的走过来,要与白娘子搭话。白娘子本来上前几步欲寻法海说话,此时也只能先站住。 “婆婆有事?” “白娘子和小青姑娘情同姐妹,相依相持,可您身为长姐,也不能疏忽了对妹妹的管教,让她不分好歹,什么话都往外说。”婆婆俯身先行了一礼,嘴上对着小青一通开喷。 “我怎么了?”小青不服气地要冲出来,被许仙死死拉住。 “您是大善人,对乡亲们好,我们都念恩。但法海大师也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反而降妖除魔,镇守杭州多年。”婆婆不理她,只跟白娘子说话。“当初我家图便宜买了凶宅,被厉鬼闹得家宅不安,法海大师当时初初下山,才十岁出头,便竭尽全力帮我家降服了那厉鬼。这些年来,这种事他桩桩件件做了多少?哎呀,我和你说这个干嘛。你只记得,若再让我听见她对法海大师不敬,我定要第一个冲上去,撕了她的嘴!” 这婆婆连珠炮似的说完,也不等回应,转身抓了鹌鹑似的小女儿,下楼去了。 一时间,这酒楼的二楼,只剩下了五个人。 法海和盈袖对坐,吃饭喝茶,恍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