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地位怕是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所以萧泠从来不敢奢望他能够善心大发放过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也知道他盛玄胤绝非什么善类。 只是她身负着不可违抗的系统任务,又在几年的相处中早已对商丘这个书中的过度产生了牵连不断的感情。 余光瞥见烛光动荡。萧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恰好迎上盛玄胤伸向她脸颊的手。 这次她没有躲开,而是就着他伸过来的手轻轻向前凑了凑,抬手颤巍巍地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贴上去。 烛光摇曳,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撞破一墙昏黄。 盛玄胤凝视着萧泠阖上双眸的模样,眼底掠过意思微不可察的犹疑。 手心感受着她脸颊的温度,寒气的侵蚀突然再次袭入骨髓,使得他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盛玄胤深吸一口气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开口准备说什么,却被萧泠猛然打断: “方才你说到萧沄……和褚昭,他们如今如何了?” 盛玄胤闻言嗤笑:“还能如何,难不成太子妃会指望我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会对自己曾经的情敌施以援手?” 这话将萧泠堵得一怔。她扑朔着颤动的睫毛,表情淡淡的:“褚昭一介文人,离开了布满褚家羽翼的朝堂,褪下了那身象征着荣华富贵的文人官服,哪里还有谁认他一个先帝钦点状元郎。” 毕竟在百姓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的战乱之国,要他褚昭满腹实属才华有何用?人们衣不能蔽体食不能果腹,求生的本能指挥暴露出人性最残酷自私的一面。即使是他们秉持着所谓的文人操守自命清高,也要有那个命活着才行,这是最基本也是最现实的一个问题。 见她沉默,盛玄胤语气缓慢,轻声道:“今日一早,皇后便以有要事为由急召我入宫。” 萧泠缓缓睁开闭着的眼睛:“她说了什么?” “她说近日边疆不安,蛮荒小国蠢蠢欲动,便决定派遣我前去边疆镇守一段时日。” 盛玄胤说着略一停顿,补充一句:“据说这是父皇的意思。” 刚想开口的萧泠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她抬眼看着面前之人在烛光映照下略显柔和的面容,迟疑地问道:“那你……要留在那里多久?” “少则三月,多则三年。” 盛玄胤扯了扯嘴角,“也可能一辈子就交代在那儿了。” 盛玄胤感受到握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颤,抬眼对上萧泠那双包含怨念的眸子。 萧泠张了张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胡说八道!” 她拉开盛玄胤抚在自己侧脸的手,略带嗔怪地指责:“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还难得住堂堂漠北太子殿下?这些年什么事情都挺过来了,到现在了还说这些没来由的话。” 盛玄胤收回被打开的手,笑道:“太子妃可是在担心本宫?” “是,本宫可担心你。毕竟夫妻一场,即便没有夫妻之实,那也是明媒正娶,婚书庚帖。太子殿下若是死在了外边儿,我这个正值如花似月年纪的太子妃,可就要守寡了。” 她抬了抬下巴,对上盛玄胤微微眯起的眼神:“若真是那样的话,人生可真当无趣了。” 盛玄胤闻言眉峰一凝,失笑道:“这么说,本宫为了不让太子妃守寡,可是必须得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啰?” 萧泠目光偏向一旁,压低了声音:“我可没这样说。” 盛玄胤却是突然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