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高堂之上的灼灼目光,盛玄胤动作微滞,随即缓缓抬手端起酒杯,在酒杯的掩饰下敛去眸中神色。 随即吩咐身后的元宝:“将太子妃带下去,送回马车上。” 元宝点头应下:“是。”随后便找来两个奴婢扶着踉踉跄跄的萧泠离开了宫宴。 高堂之上的漠北皇帝看见这一幕只是笑笑:“看来太子吾儿很是疼惜太子妃嘛,这痴情种的属性,着实像朕。” 漠北皇后闻言轻嗤:“可惜陛下的痴情人儿早已赴黄泉了,依我看,这商丘公主金枝玉叶娇弱无比,水土不服红颜薄命怕也是早晚的事。” 漠北皇帝被她一噎,想要开口说话,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地闭了嘴。 见他说不上话来,漠北皇后轻哼一声,转头抬了抬下巴,睥睨着宴上众人。 盛玄胤兀自小酌着,一抬眼蓦地对上宋非晚投过来的目光。 后者朝他礼貌地微笑,盛玄胤无声冷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 等到萧泠逐渐恢复意识,已经是宴会结束后。 她浑浑噩噩地靠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身下的颠簸和骨碌碌的车轮声无不在提醒着萧泠她现在的处境。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坐在马车上,身子靠在车壁上颠簸时磕得有些疼。醉酒后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攀上太阳穴,正当她准备抬手揉一揉额头时,身旁的盛玄胤却突然开了口。 盛玄胤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听,如山间幽泉流过人心上:“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萧泠一时有些懵,她以为盛玄胤是发现她醒了所以在跟她说话,可不等她开口便听得身旁另一个声音传来。 “还要多谢太子殿下,我才能够这般容易地脱身。” 萧泠呼吸一滞,是宋非晚的声音。 宋非晚居然和他们在同一辆马车上! 她这是撞见了什么秘密交易的现场啊喂! 一时间,萧泠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醒了。 不等萧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宋非晚便自顾自地说着:“商丘南风馆那边的事都安排好了,按您的意思,所有的隐患都清理干净了。” 盛玄胤闻言似乎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跑到漠北来,可否漏下什么马脚?” 宋非晚笑道:“这个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对商丘的情感,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深沉。” 话说到最后,语气居然慢慢低沉缓慢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宋非晚说完这句话时,萧泠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即使是闭着眼,但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犹如一只野兽看穿了面前装死之人时的兴奋和玩味。 萧泠呼吸有些急促,她暗自定了定心神,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神。 马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是一阵风吹过,萧泠没有睁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听见身旁的盛玄胤蓦地开口:“他走了,别装了。” 萧泠闻言也不再多做挣扎,猛地睁开眼和他四目相对。 车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盛玄胤看着她,淡淡道:“太子妃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若想告诉我,自然会开口,用不着我来问。”萧泠说着默默偏转过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笑声嘀咕:“问你你就还偏不说了。” 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