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妃一事,我甚至为了你派人前去劫诏狱。至于我们之间的那些纠纷瓜葛,我知道你……记恨我。” 她长舒一口气,垂眸低声继续说道。 “成王败寇,如今商丘战败,我代表商丘嫁给你,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我再怎么说也是为了两国和平来的,你就算是再怎么看不惯我,也不能明面上做得太过。” 盛玄胤闻言微微挑眉,抬着下巴俯视着身下之人,冷笑。 “殿下还真是天真,你以为到了我这漠北,还像在商丘一样任着你为所欲为?” 回答他的是萧泠奋力挥起的拳头,盛玄胤眸色微深,迅速作出反应捉住了萧泠的手腕,骤然向下一折。 萧泠轻呼一声,手腕脱臼的疼痛感瞬间漫上脑神经,疼得她额上微微泌出细汗。 “殿下还真是锲而不舍,可惜我再也不会心疼你了。” 萧泠咬着下唇,抬眼狠狠瞪着他:“谁稀罕你这个……疯子的心疼。” “也是,我怎么配心疼堂堂商丘长宁公主。”盛玄胤说着,眼中尽是戏谑:“时辰不早,三公主殿下早些休息——不对,应该叫你太子妃殿下。” 说罢,他不顾萧泠的变幻的神情,果断地甩袖而起,头也不回地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萧泠仰躺在榻上,缓解着急促的呼吸,她缓缓动了动脱臼的右手,只觉疼痛难忍。 心里暗骂一声,萧泠左手紧握成拳,反手用力地砸在床板上。 — 第二日,整个漠北东宫都知道了新婚之夜太子妃独守空房的事。 萧泠早起赶往宫中给漠北皇后请安的路上还在一直摩挲着豆蔻帮她接好的手腕。上轿前远远和盛玄胤打了个照面,萧泠垂下眼睫转身上车,手下捏住手腕的力度微微加重。 豆蔻跟着上了马车,万般不放心地嘱咐:“殿下可得小心,如今整个东宫都在传您独守空房之事,想必早已传到了漠北皇宫里。依奴婢所看,漠北那群人借着此次请安定又要羞辱您一番,殿下可千万留个心眼子,莫要被他们所欺辱!” “区区漠北皇后,怕什么。” 萧泠靠在窗户上,一手撑着下巴,满不在乎地望向车外街景:“嘴碎子撕烂了也嚼不出什么好东西,本宫自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料。” 豆蔻还有些担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一个让萧泠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太子妃,到了。” 萧泠闻言一愣,猛地掀开车前门帘才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车夫是严生。 她记得早晨出门之时,豆蔻分明告诉她:“公主,送我们前来和亲的队伍在今早便被漠北太子全部遣回,唯有奴婢一人留下,照看殿下的饮食起居。” 她不知道严生是怎么留下来的,也不清楚他留在漠北的用意是什么,面色微微带着些询问地看着他。 严生朝她会意一笑,随即双手递上一张手帕,躬身道:“太子妃请净手。” 萧泠抬起方才扶着车栏下车的手,接过手帕悄然触碰到微硬的质感,神色晦暗不明:“谢过了。” 她说着反手将手帕下的纸张藏进衣袖,装模作样地用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掌心和手指,事毕将手帕悄然收起。 严生嘴上恭敬与旁人无异,朝着她弯腰伸手道:“太子妃,请吧。” 进到漠北皇后所在的凤溪宫之前,豆蔻还忧心忡忡的,担心萧泠独自进宫会不会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