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依依神情落寞:“他哪里是考虑我的终身,我既便名声有差,也大可以一辈子不嫁,阿兄又不是养不起我。他是想借机笼络一员大将为他所用啊,皇帝和阿父他们……最缺的就是兵权,僰人土司不但骁勇,还自带族中勇士,最是合适……” 我和袅袅都沉默了。 —— —— —— 赵雄大军已经退去。 而僰人这边关于入京为将之事,在小范围内吵嚷了两天后仍然未有定论。 虽说也有些小土司贪慕荣华,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京城虽繁华,但虞人规矩也多,哪里有大山里自在。 正纠结着,大祭司派了一个神庙侍者来一锤定音:“大祭司卜问兽神,神意说,为僰族兴盛计,众年轻土司头领都应该去见识一下中原风物和上国气象。” 这下好了,除第三氏的有田土司留守夷州外,其他土司头领都准备起行。 两日后,我们终于带着僰族各部和第一老夫人送的几大箱礼物起程回京了。 僰族各部精挑了几百名勇士随行。 回京的路,煦之郎君决定走水路,因此要绕到辰州登船。 也许是他借机想与辰王见一面吧,毕竟他们两个少年相知、相交莫逆。 几天后,过了武陵山,进入辰州境内,辰王靖已经率着侍卫在界亭等候了。 他这两年虽远离京师,但仍然竭力为皇帝暗中谋划铲除管氏,朝中、军中多有布局,自有一套与京师传递消息的方法。 这几日朝中对于如何处置赵雄争吵不休,再加上这两年管太后之侄醴陵伯管旺在湘地大肆侵占山田、驱赶苗人,直接导致了三苗叛乱,这两件事都是管氏理亏,众口悠悠,虽然为赵雄争取了功过相抵,但管旺却难逃满门抄斩之罪。 皇帝与众文臣趁胜追击,以弥补辰王靖为由,改封他为汉王,封国汉川郡。 没想到这次管太后居然同意了,只等圣旨一到,辰王即可进京谢恩,而后去汉川郡治南郑就藩。 我和依依等人都很高兴,南郑与京师虽被连绵秦岭阻隔、路途也不近,但也算是近畿之地,比辰州可好太多了。 煦之郎君却忧虑道:“只怕是陛下太心急了。” 当一支队伍以僰人为主时,军纪是不可能有军纪了,完全的“僰式赶路”,行程虽不慢,但一路都在嬉笑打闹,吹牛打屁,一会儿这个追野兔掉陷阱里了,一会儿那两个要停下来打一架。 谁知道这样的一群憨批,上了战场却是个个奋勇当先、一往无前的勇士呢? 煦之郎君和辰王靖当然不敢轻视他们,无奈之下也只能融入其中,与他们一路切磋、游猎比试。 这种氛围之下,再加上初夏时节,一路风景绝美,我们三个女娘也轻松许多,常出马车骑着各自的小滇马得得地跑,暂时忘却了依依与辰王婚事被阻的烦恼。 本朝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只要没有过份的身体接触,未婚男女之间约会见面、互赠礼物都不算事儿,女子骑马出行更是寻常。 我恢复了簁簁的活泼本性,一会儿骑到队伍最前面,一会儿又跑回来绕着第七澈撩他,一会儿又跑到煦之郎君身边嚷着要跟他赛马。 煦之郎君笑道:“簁簁,你比寻常男子还高,应该骑高头大马才行。” 后面的采薇追上来道:“簁宝,到了京城,我让皇帝赏赐一匹最神骏的北方大马送给你!” 煦之郎君自是已听说这群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