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此刻清晨寂静的光辉平铺在地面,微风吹拂,树叶簌簌而落。 一双双白色布鞋陆陆续续踏过来,很快将苍翠的树叶踩得支离破碎。而这些鞋子的主人,在经历过暂短的拥挤混乱后,最终在院子里站成两排。 为首的苏山待面色严峻,对着苏星桥深深地弯下腰。 她说:“我等必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九云下意识地瞥了旁边的苏星桥一眼。后者的眸光就像蒙着一层江南的烟雨,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把玩着手里的剑,视线轻飘飘落在匆匆而来的弟子上,面无表情地说:“回去吧。” 九云内心不住嘀咕:“也不知道苏家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比蛊尸还重要。”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接着她用手肘碰碰面无表情的苏星桥。 苏星桥的目光转向远方苍翠欲滴的青山,回答:“现在。” 九云看了眼不远处的马匹,它们在院外停留了一夜,都染了些烦躁,正不耐烦地扇着尾巴。 周围只有忽高忽低的风声,和马尾拍打的声音。 苏星恒还在不依不挠地纠缠苏山待,嘴上时不时说几句“昨晚是我大意,我们回去再比一次。” 旁边的苏星桥不耐烦地挥挥手,比了个手势指着院外,说:“莫要耽搁行程。” 苏星恒才不情不愿地远离苏山待,脸纠成一团,忐忑着问:“那师兄......” “我留下。” 弟子们垂头一齐作揖行礼,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院外,去解缰绳牵马。 苏星桥扫视众人,见他们脸色颓唐,目中寒光一闪,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你们能明白,时无重至,华不再扬。” 他说:“出门游历也好,回山静修也罢,切记不要辜负了大好时光,更不要坏了苏家剑意的声名。” 听到他的教诲,苏家弟子皆是精神一振,满身的颓丧似乎都被洗涤。 这不难看出,苏家人的行事风格——对剑道有情,而又对人无情。 “回去吧。” 远处众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九云扭头,一眼便看见了院中的光景。 万顷金光倾泻进来,苏星桥单薄的身影逆着光,脸隐没在光线里,让九云有种虚幻感。 “走吧。”苏星桥依旧冷着脸,走近她,手伸向一旁马匹脖子上的缰绳,给九云递过去,指了指北方群山,说道,“云氏旧府。” 说罢慢慢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如果你动作慢些,我便一人前往。” 九云扯过缰绳,翻跃至马背,双腿一夹,马踢踏着步子紧跟上苏星桥。 俩人骑马,一路餐风饮露,鞍马疲劳,终于在第二天的夜间到达了怀桑镇。 镇子周围水路纵横,环以湖山,江涛浩瀚、烟云杳霭,曾经被九洲称为“地上天宫”,由此可见其过去的富庶繁华。 只是如今星寒月皎,一片凄清。 而云氏旧府在怀桑镇外约十里的烟波江上,江中一峰独立,碧波环绕,必须坐船才能到达。 俩人都不愿往人多的地方凑,便从怀桑镇外围绕过,一路沿着山路南行,便立刻到了水声泧泧冷雾迷朦的烟波江。 晚风拂过,江边的树叶一阵摇晃,再看四下,除了苍桑古木便是齐人高的杂草。 九云皱紧了眉,打量苏星桥的侧脸,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