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张真真依旧尖酸刻薄,毫不留情地讽笑出声。 直到乔方语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肩膀都在发颤,大声地喊:“你闭嘴啊!” 班内许是没有料到这一出,短暂地寂静了片刻。 乔方语的发丝凌乱,低血糖让她什么也看不清,视野里尽是大片黑金交替的惶然。 但她没有停止,她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张真真,如果你是班级领队,你有拒绝她加入队伍的权力。” “但你没有,仅仅凭借外在就对人妄下论断,随意羞辱的资格!” 教室里依旧没人说话。 乔方语只觉得自己小腹的疼痛感更剧烈了,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像是要把她的肠子和胃都拧干一样,冷汗直冒。 ……没有人支持她吗? 想想也是。毕竟,她好像也只是她们所厌恶和排挤的“少数”之一而已。 乔方语手一松,撑住桌面的那点力气瞬间就散了。 倒下之前,她好像听见教室前排爆发的争吵。有个人握住了她的胳膊,掌心温厚,她的意识也随之落入了深冷的海洋。 - 医务室。 乔方语睁开眼的时候,身旁坐着文静和宋思学。 她倏然醒来,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 还没等她开口问,校医拉开帘子走进来,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开口问她平时的用药禁忌。 乔方语对这一幕太过熟悉,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常见过敏。于是校医给她开了止痛药,以及一些维生素片。 文静担心地问:“你是不是平时就有营养不良?刚才医生给你输了包葡萄糖,说你血糖低得可怕。” 乔方语问:“多少钱?” 对面二人沉默。 文静:“现在是考虑钱的时候吗!!” 她气急败坏地把乔方语按回床上,说:“要不是许惩眼疾手快,你这颗脑袋都要砸地上!” 乔方语眨了下眼,慢慢地说:“谢谢你们送我来医务室。” 文静刚想说话,宋思学收到了手机信息,抬头说:“郭老师喊我们先回班,那乔方语,你先休息。” 乔方语点头说好,听见两人跑远的脚步声。 她躺在病床上输液,四下观察了一圈。 墙上有挂钟,时间才指向十点半。 乔方语骤然安心,伸手将滴剂的速度又调快了些。 这样她回班的时候,一定不会错过地理课。 不料那位校医却转过了头:“不要动挂瓶。” 乔方语低声解释,想要早点输完液,回去听课。 校医沉默片刻,又转回身,叮嘱她平时注意饮食休息,要习惯随身携带一些慢升糖食物,生理期前注意保暖等等。 他说得絮叨又不耐烦,乔方语依旧认真记下了。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和关切都出自真心。 哪怕她知道,以自己的家庭条件,和照顾奶奶的压力,有些事情是真的没法做到。 如果要让她在自己难受和奶奶生病之间取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她这次的痛经那么强烈,就是因为奶奶年纪大了,之前因为腹膜透析的缘故,腹股感染,偶尔梦魇就会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