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怀在林子中割断了冉须捷用来装鬼的绳子,旁观了纪松雪对付她的全过程,离开时心里有了个打算。 天亮前他面见司空南亭,照例要将一天需做的事无论大小禀告给他。司空南亭对司空沃放任自流,对他倒是督促得紧。 禀告完毕后,司空怀状似无意地提起:“二弟此次鲁莽行事,起因似乎是为了一个女孩。” 司空南亭高高坐于主位,虽着常服,然目光如炬、眉飞入鬓,气势非凡。胆子小的人恐怕不敢直视。听大儿子提起司空沃的名字,他满脸不耐地冷笑。 “女孩?他哪次不是这般暴戾行事,何必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叫人笑我仙门中养出个魔头,还百般找借口!” 司空怀不紧不慢地一笑:“孩儿想说的不是二弟为这女孩冲冠一怒的事情,而是事后他为了托我照顾此女,竟收敛了气焰。由此可见此女对二弟影响不小,日后可做牵制也未可知。” “你是想敲打敲打她?”司空南亭狐疑地看着司空怀。 “孩儿只是好奇,所以想在二弟禁足期间把那女孩也关起来,看她会作何反应。”嘴上说着蛮不讲理的话,面上倒是一派风清雅正。 司空南亭嘴角抽了一下:“随你看着办吧,只要不闹出更大的事端即可。”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司空怀躬身行礼:“孩儿告退。” “等等,”司空南亭叫住他,看着他左脸白皙面孔上狰狞的疤痕,目光闪烁不定,声音柔和了些,“把我叫人备下的燕窝粥喝了再去做事。” “是。”司空怀躬身应,眼神平静无波。 纪松雪被送到一个半山崖。唯一的小路一断,三面只剩下刀切似的崖壁,往下看不见底。然而崖上风景倒很是秀丽。总共三间厅堂那么大的地方,靠崖边一座茅草小屋,四周种满鲜花。 一条石板小路往里延伸,中间一张石桌,尽头一棵参天大树,树下一洼清亮的水潭,里面游动着黄的红的小鱼。 不知道别人坐牢有没有如此惬意,纪松雪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某个田园式乡村俱乐部。满头都是问号。然而那些人把她送到这里,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偶尔来一只乌鸦扑棱棱地在枝上拍打翅膀。 遇见司空沃后第一次有这么清净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刚穿越来时的那一段日子。那时每天都觉得好寂寞,经历了这么多事倒起了些怀念之意,巧合的是环境也差不多,都是一般的繁花如锦。 想到这里,纪松雪心情有些闷闷的。 不知道司空沃的伤怎么样了,痛不痛?做坏事之前就没想过会被罚吗,责罚还那么重。在纪松雪看来,这简直是标准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虽然柳三等人可能不会这么想。 搞不懂司空沃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为什么冉须捷这些人会觉得他坏呢?以暴制暴说好听一点不就是直来直往吗。摸一下老虎屁股,它还会回你一嘴呢。有人说老虎心黑手辣吗? 纪松雪觉得,司空沃无非也就是老虎这样大型一点的猫猫狗狗罢了。 所以听见冉须捷说他蔫儿坏的时候会那么生气,一不小心也冲动了。 不过被抓来这里,应该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吧。纪松雪走进茅屋中转了一圈。一间卧室,窗下一张藤床,铺着锦被和玉枕,旁边一间厨房,灶台柴火齐全,大水缸里冰镇着新鲜的瓜果蔬菜。 真成来度假的了。 司空怀忙完了一天的事,踏着星夜归来,走到书房的窗边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