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多少努力，又是怎么去掀翻那道栓了半生的枷锁，可他知道，她肯定独自受了许多煎熬，才得以换来今日的自如。 他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恨不得将那些说她的人，千刀万剐。 是那些人毁了她，是那些恶人一遍遍的用语言攻击她，令她一遍遍质疑自己。 他的小姑娘啊，总能让他那颗心一颤颤的刺痛。 当他看到她挪到身边这一幕，更为心酸，明明年纪不大，却没能在小时候学会该有的情绪。 幸好，幸好，现在不迟。 她还能在他怀里哭，学会了笑，也学会闹他，凶他，对他撒娇，哄他。 她不再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终于像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眼前，生动得紧。 “累了吗？”江温俯身拉过薄被盖到她的腰间，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程琂还趴着床上，默默抬手抱着他。 江温留了盏夜灯，重新躺下到她身侧，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睡吧。” 她不厌其烦告诉他，他在她的心里是最勇敢的人，他总爱调侃她胆小，殊不知，那个最胆小的人是他，而她才是那个最勇敢的人。 他们之间，是她跨出了最勇敢的一步。 程琂仰头盯着他的侧脸，小声问：“江温，你睡着了吗？” 江温缓缓掀开眼帘，低侧着脸，无声：“你睡不着？” “嗯，我想和你说说话。” “想说什么？” “江温。” “怎么了。” “我不该用这件事来跟他们闹，对吗？”程琂抬起手肘撑在床借力，双手托着脸颊盯着江温平静的双眸，心里的烦躁也被抚平了些。 江温亦翻身侧卧，漫不经心抬高枕头，无声：“你跟他们闹？是因为我？” 程琂心里一堵，双眸惆怅：“也不全是，你是我男朋友，筱筱就是我第一个朋友，而...卫顺是我的师傅，正因为是这样，他们可以不理解，不接受，但是绝对不能贬低你。” “我听人家说，朋友该是无话不谈，彼此分享，彼此信任，彼此付出，朋友应该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拉一把的人，遇到事的时候，朋友可能会边骂边帮，又或者不落井下石，是这样的吗？” 江温靠在枕头上思索，点了点头。 “那我不理解，为什么朋友还能变成一把利刃呢？” 江温叹息，无声解释：“凡事都有双面性，朋友也是一样的，不止是朋友，所有的关系都存在双面性，这是物极必反。” “你有没有想过，卫顺为什么会这样？”江温循循诱导。 程琂干脆起身盘腿而坐，放低声音试探：“因为我？” 江温勾起唇边的弧度，眉峰一挑，无声打趣：“还不傻嘛。” 程琂抱着双臂，哼哼唧唧：“我本来就不傻，之前不知道，我还问过筱筱她哥怎么了，但筱筱让我不要提，说他失恋了，我没多想，后面相处好像也没什么，但这两天，他针对你实在太明显了。” “直到筱筱来了，我听到了筱筱和他说的那些话，我好像明白了。” 江温斜睨着她，佯装不在意，阴阳怪气无声道：“你是花蜜吗？” 程琂没跟上他的话锋，下意识问：“什么花蜜？” 江温那张脸没浮现半点情绪波动，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