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你们在这急,人家可享受着呢。” “人家那父母教得好啊,什么都不用做,就一群人围着呗。” 那几个人不慌不忙端着箱子往外走,嘴里还阴阳怪气的,眼神更是瞧不起程琂。 卫顺一把扯过空箱子,生气甩了句就走了:“那话你不嫌难听?你还坐得住?你怎么就不会生气啊你,曲筱筱说的没错,人往你身上咬,你还不会叫。” 程琂捏鼠标的指尖泛白,自嘲一笑,目不斜视盯着电脑屏幕,文档冒出一串乱字。 办公室的人事主管和助理,陆陆续续随着他们一同出去,只剩下几个签了合同的人,心不在焉敲键盘,气氛压抑。 程琂把文件打印出来,熬到下班,若无其事离开,直到出了公司,一路上低着头捏紧包包,走进街道,在人来人往里,恍恍惚惚。 好像一直都能听见不好的声音。 一路上都受着无尽的恶意。 ——妈妈,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他们总是可以肆无忌惮扭曲事实指责一个人呢? 程琂在地铁上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手浅浅握着扶手都站不稳,到站后,想出去却挤不出去,错过了下站的时间,到了下一站,只好往回站一趟,紧紧护着自己的包,跟着人流出了站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回头看,穿着体面的人们如同历劫一般,脚步匆匆涌出。 为生活奔波的人,哪有时间胡思乱想呢? 或许,每个人都很累,只是他们都不提罢了。 人不就是在不停的难过,不停的治愈吗? 没什么了不起的对不对,总不能为了几个不相关的人,去浪费情绪,内耗自己。 程琂捏着包慢吞吞走进胡同,顿在院子门边靠了会,整理衣服,拿出镜子给自己补了个口红,确保脸色无恙,深呼吸,转身去开铁门,看到厨房传出烟雾,扬起笑:“江温。” 江温在厨房切肉,闻声擦了擦手,用拐杖敲了敲厨房的木门边示意。 程琂调皮探头进厨房,看到他手边摆了那堆菜盘,瞪直了眼:“江温,我们怎么吃得完呀。” 她的话音还未消散,江温手起刀落往垫板一砍,鸡被分了两半,他侧眸,勾起唇,无声问:“吃得完吗?” “吃,吃得完的。”程琂喉咙上下滑动,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后退,他他他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江温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督了眼她那后退的样,想起那些遭遇产生愧疚,有点无辜:“跟你开个玩笑的,我想给你庆祝庆祝,吃不完可以放冰箱,阿姨这边有冰箱的。” 程琂不动声色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打消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他怎么会有暴力倾向呢? “去把包放下,在外面等着,帮我浇浇花。”江温敛起笑,拐杖被他抵在胳膊稳住身形,左手拿着鸡,右手拎把刀,动起来还真不太好看。 嗯.....在喜欢的人面前,怎么也想维护那少得可怜的形象。 程琂听话将包包放回房间,找到花洒壶,灌满水,弯腰倾斜壶口将水淋在花盆里,时而抬头看向厨房,低头浅笑。 “江温,我帮你吧。”程琂洗干净手,再进厨房时,便看到他已经备好菜了,正弯腰拿起木柴,准备点火,她接过去:“我来烧火。” 江温挑眉默许,靠在一旁盯着她熟练生火,笑了笑,转身去拿油。 小小的厨房,一人拄着拐杖单手有条不紊在锅里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