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琂固执认为一定要负起这个责任,坚决:“是因为我,才害你变成这样的。” 他们走到地铁口,人群返回从里面涌出,江温寻了个台阶坐下,慢里斯条将拐杖放好不挡路,淡漠无声:“如果所有事情都像你这么算,那欠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个个讨回来吗?这条腿跟你有什么关系,长在我身上,是我自己扑上去的,再差的后果,我都能承担,不用你在这跟我扯什么责任,你现在扯腿,以后呢,扯什么,扯我找不到工作,你养我,扯娶不到老婆,是不是还非给我找个?还是你要用自己给堵上,难道就因为一条腿,就把一个人搭上吗?” 江温虽无声,却句句毒舌:“你傻不傻,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你,有责任感是好事,但责任用在哪里,怎么用,想过没有?真要算,是那个人欠我的,不是你欠我,别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该你的,不该你的全揽上了,责任感过度可以去为国家举大旗。” 程琂瞪眼咋舌看完他的唇形,咳咳,他好凶。 江温把那只完整的腿屈上来,一只手搭在膝盖,另一只手顺着左腿松松垮垮摆着,轻描淡写:“昨天是过去,明天是未来,今天呢?你要一直用过失来惩罚自己吗?你最该学的就是放过自己,允许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勇敢不顾一切坚定的向明天出发。”就像你...从来不回头一样。 那星星点点的话语,仿佛长了跟牵引的线,将迷途的她,往路上引。 这晚,他说了很多话,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多。 他告诉她:“你自由了,你没有危险,往前走,程琂,那个人已经进去了。” 他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扑上去。” 他说:“如果这份工作令你觉得痛苦,那就不要做,你可以不用赚很多钱,但一定要找到自己,爱上自己,记住,你不是谁的附属品,不用为了任何人活着,包括我,我这条腿任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也不会重新长回去,放过自己吧。” 他跟她说:“我认为,来到这个世界,想成为花还是成为树,你拥有绝对决定权,努力让自己闪闪发光,才是你来的目的,程琂,人只要还活着,就能见到最好的风景。” 他是谁呀,他是无所不知的江温。 一场大雨来得又凶又猛,迅速将在外停留的行人逼回家。 程琂浑身湿漉漉抱着昨日买的新衣,微微颤颤回到出租屋,关上门落了锁,发丝胡乱贴上脸颊,妆容被雨水冲刷,素净的小脸多了几道鬼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