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江宇刚想反驳,听到动静,瞥向扶着墙壁走出来的程琂,下意识闭上嘴。 江母沉默盯着程琂,叹了气,冷着脸走到饭桌掀开锅盖,给她盛碗白粥,加了勺黄糖粉搅一下,放到桌面:“过来吃完,等会跟我们去看江温,看完,这事就算了,但你爸,我一定要让他把这牢底坐穿!” “好。”程琂用了许多力气缓慢往桌边走,坐下来,一言不语,一口接一口喝掉这碗粥,许是太久没进食,胃里不断反复翻滚刺痛,想吐,却都一口口生生咽下,吃得干干净净:“谢谢。” 他们几个等程琂缓了缓,拎着粥,一行人掐着点去镇里公交车点,等那一天只有一趟到市里的车。 几人脸色算不上好,也不至于黑着脸,程琂走在他们身后,双目失神。 “你瞧瞧,那不是程辉养的那个白眼狼吗?” “好几天都不见人,现在倒是跟着江家人出来了,你说生什么不好,生女儿,这下好了,把这家搞得妻离子散,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程辉有什么错,不听话就是得打,我看她就是欠揍,打的不够,才那么放肆。” “我都说程辉几次了,早晚要死在他那老婆孩子手里。” “这孩子真是送我都不要,我怕她哪天整死我。” “谁要是娶了她哟,真是祖宗十八代都倒了血霉了,这要是嫁到谁家,不把人家翻个底朝天,那还得了。” 那些平日里跟程辉混在一起玩的男人和村里的老人经过车站点,对程琂指指点点,连同那些妇女耕田走过都说几句。 “这孩子真不省心,生了她,那是要了人命。” “自己亲爸都能送进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不是,还是她带警察过去的,有这孩子啊,想不死都难。” “平时人家那程辉对她母子俩多好啊,现在爸爸打两下,反手就给送进去了。” 程琂恍惚,那天,得知程辉跑了,江父连夜去报警,江温不知情况,她躲在医院坐了一夜,挣扎过后,不再允许自己懦弱,保持理智分析程辉可能会判的刑期,主动出现协助警察将程辉逮捕。 程辉在田洞里被捕当天,程琂就站不远处的电线杆旁紧紧盯着被警察抓住的程辉。 程辉那双逼红的眼恶狠狠瞪着她,满脸狰狞恨不得挥刀奔向她,他威胁她:你等着我。 程琂随着警方一同去验伤取证,做了口供,带着包扎的伤,漫无目的逛到半夜避开邻居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躲在家里。 那几日,每每想起那抹扑向自己的人,忍不住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所有发生过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像个无能的疯子在宣泄不满。 他们说得也没错,程辉就是她亲手送进去的。 江家几人闻言侧眸看向程琂,她乖巧站在他们旁边,冷风吹在她身上鼻尖微红,眼睛直直看着路边来车的方向,对他们的讽刺充耳不闻,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向他们扯了扯嘴角:“车快到了吗?” 江父和江母相视一眼,各自在风中喟然长叹,连大人都措手不及的事,一个小孩还能这么淡定。 江宇听完很不是滋味,竟觉得她有点可怜,出奇抬手看了眼表,好心搭了句:“大概还有几分钟,不过也不一定,这车不太准时。” “嗯,谢谢。”程琂礼貌点点头,继续盯着车来的方向,耳边讽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谁知道那丫什么时候跟江家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