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在地,是你让人抓他,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啊?”江母声音沙哑质问,心底尽是不可接受,眼泪沿着脸颊的纹路落下:“可笑不可笑,程辉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女儿送进去吧?” “不要以为你做了件事,就能让我们原谅你,那是你该做的,是你毁了江温的一生,如果不是你,他就有机会进国家队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怎么赔,你拿什么来赔啊。”江母恶毒捏紧她的手,激动到声音尖锐至极点,眼泪就那样掉下来,心底的善良与摆在眼前的恨撕扯:“你为什么要毁掉他,为什么!!” 程琂白着张脸被逼问到说不出一个字,眼眶酸涩却流不下一滴眼泪,好似早已在她醒来后几天流光了。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最不想让他知道。 她醒后,去过他在的医院,没敢上去看他一眼,她在楼下坐了晚,没人知道那个小镇有多双手急着掐她的脖子,没人知道那晚她被抢救了几次,醒来后急忙找高中老师借钱交了抢救费,却因为无法承担后续的住院费而被赶出来。 更没人知道她浑身上下,没一处好。 可是,她想解释,更怕自己没机会了。 “阿姨,我去看过他,醒来就去了。” “除了对不起,我赔不起他的人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这样的过错,或者,我可以,可以....” “把命还给他。” 程琂低垂着眼,虚弱藏着莫大的勇气,朝不虑夕:“我从来没想过要毁了他,我本来也准备还给他。” “你以为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就是把他推上死路是不是?把我们逼成跟你们一样的人是不是?” “如果他知道自己拼了命也救不回你,你让他怎么活,你对得起他吗?” 程琂低头沉默,那句“对得起他吗“深深扎在心尖上,她对得起谁呢? 谁也对不起。 她,活不久了啊。 程琂面如死灰,磕磕绊绊扶着木床边站起来,在江母面前解开扭扣,直到露出身上恶臭的伤,深深浅浅没一处能看得地方。 “江阿姨,我,活不久了的。” “我不是用这个让您同情我,原谅我,可我,真的没办法再做些什么来弥补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他的,对不起。” 江母触目惊心,凉了半截,身为母亲丝毫看不得这些却没有一点触动:“这是程辉打你的?” 程琂闻言,乖乖点头。 “这些也是?” “嗯。” 江母冷静下来,就这样盯着她,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心底那抹恶恨渐渐被一个母亲的心疼占据,良久:“算了。” “把衣服弄好,出来。”江母没有再看她一眼,走到门口,砰的一声,门声响起。 程琂失力跌落在床上,挣扎许久,缓缓扣上扭扣,深吸气。 客厅里,江母神色凝重带过眼见的事,两人闻言皆身躯一震。 “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听说过那个程辉,谁知道家暴老婆还不够,非要把孩子毁了才甘心,真不知道这人的心里装了什么,邻居对她那态度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江父抽了口水烟桶,缓缓吐出一口绵长细腻的烟雾:“可能,江温真有他自己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冲上去。” “这事也没来得及跟你们说细,昨晚去她家像进案发现场一样,全家砸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