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希尔是被清早喧闹的爆破声吵醒的,或许时间有些过早,毕竟还可以看得到西方的天际有一丝暗沉的蔚蓝色。 珂希尔打开房门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先生正恭敬地站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塞巴斯蒂安先生?”珂希尔揉揉眼睛,这里的床太软,没有什么支点作为重心,反而让她睡久了感到疲劳。“只是进了一只老鼠而已,很抱歉打扰了您的美梦。”他微笑着说着抱歉的样子让珂希尔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 当珂希尔自己去厨房为自己做早餐的时候发现厨房的墙壁破了一个大窟窿,似乎是用过什么爆破物炸开的。 “为什么会这样?”珂希尔看着一边叼着烟手足无措的巴鲁托,她看到塞巴斯蒂安搬来了一摞砖头还有一桶油漆,“说过了不要用军火做料理。”塞巴斯蒂安严肃起来。 “交给我好啦!”珂希尔帮巴鲁托打圆场的时候听到了大厅有门铃声,这样早的时候会有谁来拜访凡多姆海威伯爵呢? 塞巴斯蒂安还是把珂希尔推出了厨房要她去准备今天晚上去伦敦东区办事的器具。然而她只打算带上那把枪。 珂希尔在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去往凡多姆海威伯爵书房面色凝重的红夫人,红夫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珂希尔的存在,珂希尔感觉到了肃穆的气氛后决定不去和红夫人打招呼。 那是他们贵族之间的事情,她还是少参与为好。 珂希尔在走廊上散步,转角处有一座细长大理石的台子,上面摆放着一花瓶新鲜的狐尾百合,那是来自东方的白瓷花瓶。珂希尔抑制住了想要折下一支花的冲动,她刚要转身离开就在背后那面墙上看到了一位银发女子的画像。 那张油画的色调已经在慢慢变黄了,虽然照理讲油画非常容易保存其鲜艳程度,那么看似这副美丽女子的画像并没有得到妥善的保管。 珂希尔仰头看着高墙上的油画,那个女人有这和自己一样的银色卷发,红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有一双紫黑色的眼睛,在女人的笑容里,珂希尔读到了一种享乐和奢靡的贵气。 “这位是法兰西波旁王朝路易十六皇帝陛下的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珂希尔在转头看向来人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走廊尽头的镜子。 她又看了看墙上的画,反复确认了镜子里的自己……她感觉似乎是自己穿上华美裙子的样子被画在了油画的画布上。但那位画上的女人有着绝艳的容貌,脱俗的气质,凡人是无可比拟的。 “您和这位王后还真有些相似。”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勾起,他将一朵新鲜的狐尾百合放到了珂希尔的手心。他明白了,或许眼前的丧仪店小接待就是法兰西的王裔,至于是不是旁系并不清楚,不过可以单凭外表一目了然地看出来珂希尔是法兰西王族之后。不过安托瓦内特的辉煌历史早已经在她不知几代以前就过去了,那些埋没在尘埃里的过往在恶魔看来仅仅是一场落幕的可笑戏剧而已。 “或许只是巧合呢,塞巴斯蒂安先生。”珂希尔微笑着,她认为塞巴斯蒂安是在说一句日常奉承的话语,毕竟让客人在府邸感到欢愉是作为执事的本职工作。 珂希尔在藏书室呆了整整一天,下午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又送来了茶点,是一块抹茶奶油蛋糕和鲜榨草莓汁。 “等您用完下午茶我们就出发吧,红夫人刚刚离开,不过您似乎没有见红夫人的意思。”塞巴斯蒂安走虚掩上了书房的大门,他留意到了珂希尔正在阅读的书,那部关于法兰西大革命时期的历史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