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囫囵下嫁了个秀才,不过及笈就下了江南,再未曾归家。 而姜家也早已当没了这个无用的庶女。 只大姜氏自小便是以主母之资培养的,除了在内执掌中馈,她更要顾着姜家与侍郎府在外的脸面,若是放任这对母女流离街头,不知又会起多少风言风语,于是她便做主将小姜氏和阮圆留了下来,横竖不过多养两个闲人的事。 那小姜氏瞧着在江南过的是极不好,一副积劳成疾的苦相。但她身边那小姑娘却有不少看头,初时见着不过是个清减模样,养着养着也长成了个水灵灵的白团子,圆脸圆眼,十分讨喜。更别提那眉眼间藏着的艳丽,一旦长成,不可方物。 只可惜有这样的家世,便是再好的容貌也不过是为奴为妾的点缀。 哪里有为人正妻的端庄模样? 思及至此,含青没好气地一指点上阮圆的额头。 “你呀,白瞎了一副清丽灵巧的好相貌,这般好脾气以后可得被夫君使劲欺负。” “含青姐姐不许乱说,我、我只想和娘亲一起。”话没说完,阮圆已鼓起腮帮子将一张羞红的圆脸埋在胸前。 阮圆虽生得温软可爱,心里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她出身不好,虽有个考取了秀才功名的爹,但这秀才的名头却是担了一辈子。阮秀才相貌虽好,才学却只堪堪能应付得个县试,自与举人无缘,他那温和的脾性就彻底变了,不仅掏空了家底成日花天酒地,还爱写些抨击时政的酸诗,做着贵人慧眼识珠的美梦。 生活的大小开支一下便落在了小姜氏身上,小姜氏一介妇人,过去也是养在闺中的左大夫小姐,如今不得不在市井里谋生,还得应付阮秀才的摧残,花一般的容颜也尽数散了,身上更是落下了大大小小的毛病。 直至阮圆长成到懂事的年纪,仗着照料小姜氏耳濡目染习得的医术开诊补贴家计,这个家才算没彻底散。可谁知两月前那郁郁不得志的阮秀才终是醉着酒,扑通一下跌进河里丧了命。 如今她与娘亲寄人篱下,娘亲虽还存着让她借着侍郎府的荣光,相门好亲事高嫁的想法,可阮圆却并无打算。 她已不是过去那个柔弱的稚女,她会医术,会写字,在外足够找个谋生养活娘亲。就算真到了万不得已嫁人的地步,她也只打算找个勤恳老实的人家。 那些勋贵名门,她是绝不会胡乱攀附的。 而在此之前,她需要笼络侍郎府里的夫人小姐,便是丫鬟侍女她也不敢看轻,所求的不过是日子顺遂,娘亲能在侍郎府里平平安安,不受人欺辱罢了。 含青已是府里最是公正端庄的姑娘,又是嫡小姐跟前最开脸的丫鬟,此时见她对自己的态度,阮圆便知自己这步棋没走错,她欠了欠身,未语先笑。 “今日能见着含青姐姐,说上几句话,妹妹已是知足了,不敢再打扰含青姐姐忙差事。” 她转过身,屏息等候,不出三步果然被叫住。 “阮姑娘,如今已是辰时,小姐怕已是起了,你可要去向小姐请安?说起来,你来府里一月,还未与小姐见过,你们年岁相近,怕是能说不少趣事。” * “含青姐姐,你看看我这衫子可还整洁,发髻可乱了?哎呀,我虽想见小姐,却怕惹了她不喜。”含青见阮圆抿唇使劲捋着衫子,眼眶湿润,一副小意彷徨的模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没出息,小姐又不会吃了你。”她虽打趣着阮圆小家子气的模样,可越走近从芳院,脸上的笑意也尽数敛了去,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