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窝子。
“你……”皇帝铁青着一张脸,喝骂卫国公颠倒黑白,呵斥他才是乱臣贼子。
但是,他方才跑得太急,连喘息都难,更不用说话,若非宁王还扶着他,他怕是已经跌坐在地。
尚在隆恩殿的几个勋贵武将若有所思,纷纷地交换着眼神。
被宁王挟制,又被人拿刀子架在脖子上,让他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哪怕心里对卫国公所言尚存一丝质疑,这会儿大部分人都懒得去细究。
卫国公说得对,就是宁王逼宫谋反!
永安伯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挥向离他最近的一名銮仪卫,嘴里高喊着:“救驾!大家快救驾!”
其他几名武将也趁乱脱身,当机立断地加入战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卫国公的身边。
漫天箭雨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有丝毫的停顿。
宁王府亲卫已经死伤大半,逼得他们只在箭雨中节节败退。
“皇上,我们退进隆恩殿。”宁王的脸色因为失血越来越苍白殿内的文武百官都还在銮仪卫的控制中,就是卫国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这些人的安危。
宁王紧紧地拉着皇帝,几乎是半拖半推,皇帝几乎虚脱,枯瘦的身躯抖动不已。
亲卫护卫着他们狼狈地退到隆恩殿内,宁王高声喝道:“关门。”
他放开手,皇帝像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倒地,身子无力地歪倒,喘息不已,连头上的十旒冕都有些歪,那十旒五彩玉珠乱颤不已。
此时此刻,宁王也顾不上皇帝,阴鸷的目光看着殿厮杀的天府军与銮仪卫。
他的个亲卫连忙去关隆恩殿的大门。
道门扇之间的缝隙在“吱”的关门声中越来越小……一尺,三寸,寸,又是一支流箭自门缝间钻入,射在地上的一个蒲团上。
宁王透过那狭窄的门,遥遥地望着头的顾悦。
顾悦举起手中的薄剑,指向隆恩殿的方向,吐字清晰地说道:“降者不杀。”
简洁的四个字在一片刀光箭影中掷地有声。
宁王眯着眼,一瞬不瞬地瞪着头的顾悦,不由起明芮,心头仿佛被针刺一下般,一阵锐痛。
这人就应该安份守己。
明芮就是一个不安份的贱人,是他对她太好,才让她生不该有的念头。
当初,他就该用锁链锁住她的脖子,打断她的腿,把她像奴一锁在王府里。
眼底掠过一抹怨毒,宁王一咬牙,猛地将插在手臂上那支羽箭拔来,箭尖带些许碎肉,痛得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差点咬碎牙齿,只发泄地将那支羽箭丢在地上。
“王爷。”一名亲卫赶紧撕下衣角,宁王简单地包扎伤口。
宁王深吸好几口气,表情才平稳一些。
他忍着痛楚去搀扶地上的皇帝:“皇上。”
可一转头,就看到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指着自己,雪亮的剑尖距离自己不过一尺之远。
面对眼前的剑锋,宁王身子一僵,还算镇定,目光顺着长剑一点点地看过去。
握着剑的人是怡亲王。
宁王的心陡沉下去,右臂上的伤口钻心得痛,僵硬地朝四周的其他人望去。
心里咯噔一下,直到此刻,才迟钝地注到殿内的情况不太对。
殿内的王室宗亲和文武大臣全都望着自己,而原本看守他们的那些銮仪卫都已经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