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皇后。
哪怕顾明镜死了,她也是元后,是皇帝原配嫡妻。
她,只是“侍妾”扶正已。
柳皇后半垂着头,口中弥漫着一股浓浓苦涩味与血腥味。
“皇后。”
一双黑色皂靴进入柳皇后视野,耳边响礼亲王质:“你刚刚说话,是是真?”
他语气是言辞难以形容复杂。
柳皇后闻慢慢地抬头,自皂靴沿着大红皮弁服一点点地往上看,直对上礼亲王苍老严肃面庞。
也同时注到了站在礼亲王身后那一张张熟悉面孔,徐首辅、庄亲王、怡亲王、卫国公以及几个文武重臣。
柳皇后僵硬地扬首环视众人,樱唇剧烈地颤抖着,眼珠极缓慢地转动了下,惊骇得无以复加。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怀疑,是是皇帝故设计了这一出,为了在众人面前把她废了。
她唯一底气是皇帝亲笔写那道立储诏书,以及顾非池还姓“顾”。
可是现在……
风一吹,皇后湿哒哒身上冻得发抖,打了个激灵,仿佛有刺骨寒风自她千疮百孔心脏刮过。
刚刚只有那些内侍在,她和皇帝同归于尽,哪怕内侍说了什么,也会有人相信区区几个阉人。
可是现在同了。
皇帝当着礼亲王和首辅面说了她弑君。
还亲口说了——
废后。
柳皇后心中极度绝望,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软肉,甚至抠出了血珠。
她阿泽。
这皇位本该是属于她阿泽。
柳皇后下识地去搜寻唐越泽身影,将视线望向了呆呆地站在水阁门口儿子,想要靠近他,但脚虚软无力,听使唤。
皇帝颤巍巍地转头看向柳皇后,发须抖动,连这么简单一个动作都那么吃力,那么艰难。
此时此刻,他对皇后最后一丝温情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只余下了嫌恶。
“这个疯婆子,胡言乱语。”他胸口作疼,出气难受,连脚都冰凉麻木,音中带着虚弱颤音,“当然……”
“是。”华阳中气十足地说道,掷地有。
个人音碰撞在一,华阳音量压过了皇帝。
一个洪亮有力,一个气息奄奄。
华阳目光炯炯地扫视了周围众人一圈,朗道:“顾非池是元后顾明镜所出。”
“本宫为证。”
她音并大,极具穿透力,语调铿锵,颇有一种振聋发聩之效。
这句话犹如当空一记霹雳震得众人头晕目眩。
也是说,他刚才没有听错。
唯有柳皇后露出一丝悲哀至极笑,再次看向了皇帝,表情讥诮,似在说,事到如今,他终于承认了吧。
徐首辅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听华阳又道:“当年先皇后身怀六甲,中毒亡。”
“死前诞下一子,是本宫亲自取名字,也是本宫亲交给了卫国公。”
卫国公缓缓点了点头。
顿了一下,华阳一字一顿地徐徐道:“顾非池才是元后所生嫡长子。”
她语气肯定,容人质疑,短短八个字仿若一锤定音。
此刻在这里,包括礼亲王在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