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午饭，在周家吃的，两家人就像是一家人。 午饭在周家吃，晚饭就在姜家。 这是好多年的习惯了。 等到下午六点周爸和周妈才回来。 黄昏过去就是夜幕，两家人这才一起团聚，一大桌子热闹非凡，姜垚最喜欢饭后时刻，因为真的很热闹。 晚饭结束后，大人们凑一桌打麻将，她和周凌单就在外面放烟花。 街坊领居家的几个小孩也跑过来一起玩，小孩子总是天真烂漫，无拘无束。 “姐姐，我想放那个。”小男孩指着那个冲天炮。 “好，姐姐给你拿。” 姜垚过去拿烟花，发现手机在振动，是易深。 “小朋友，你这样冲着天，拿稳噢。” “周凌单，你看着点小孩儿啊。”姜垚给小男孩点了火就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一路上都是放烟花的声音，姜垚走了好一段路，才终于安静一点。 她打过去，“喂。” “……”对面不讲话。 “喂？” 对面还是沉默，姜垚疑惑地看一眼手机，确实在通话。 “喂？不说话我挂了。” “姜垚。” 是易深的声音。 “有什么事？”姜垚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 他有点赌气，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接，一开口就问有没有事。 “莫名其妙。” 易深深呼吸一口气，说，“我的作业呢？” “放心，写完了。”姜垚就猜到了他是来问作业的。 两人沉默了一下，姜垚本想说没事就挂了，突然注意到易深那边有放烟花的声音。 “你在外面？”姜垚问。 刚问完就后悔了，她暗骂自己多嘴。 他轻轻“嗯”了一声。 姜垚觉得奇怪，“城市可以放烟花了？” “想知道答案？”易深故意停顿一下，再说，“那就往后退两步。” “？”姜垚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什么都没发现，她问，“然后呢？” “然后眼睛看着脚尖，向后转，再前进五步，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姜垚觉得有点奇怪，身体却诚实的按照他说的做，做完什么都没发现，却听见他轻轻的笑声。 “你耍我！”姜垚气极了，刚刚就该意识到的。 “再看看，我是不是耍你。” 声音这次不是从听筒里传来，而是头顶。 姜垚回头就看见了那个面容带笑，一身痞气的易深。 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此时眼底全是笑意。 姜垚懵了，已经忘记了生气。 易深蹲下来，与她平视，“怎么了，吓懵了？” 姜垚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眼神不自觉躲闪，“没有。” “你怎么来了？”姜垚整理好情绪后问他。 “你忘了？我来查收我的作业。” “……我没带出来。” “那回去拿啊。” 姜垚立马就转身要回去拿。 易深拉住她的胳膊拽回来，“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姜垚皱了皱眉，他还好意思说，刚刚她忘了生气，现在想起来了。 “又耍我。”姜垚甩开他的手，“有意思吗？” “作业帮你写完了，我们可以两清了。” 姜垚说完就要走，易深拽着她的后衣领拉回来。 她几次尝试要走，都被他拽回来，姜垚气急败坏，转过身来打他。 易深没有躲，任由她打，一小女生力气能有多大？ 姜垚见他不躲，更加放肆了。 “都怪你，都怪你！叫我送什么道歉信，你是看不惯我过一点清净日子！” “你和那个周嘉轩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怎么才能罢休？” 她说着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手上还不忘打他，“说啊，你怎么才能罢休？” “怎么样才能不折磨我了？我欠你的该还了吧。别再来找我麻烦了好吗，我已经够惨了...” “我已经够惨了...”她没了力气，不再对他拳打脚踢。 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不断想起那些人恶意的眼光，就算自己不想去在意，却还是在心里留下了印记。 “怎么样才算不折磨你？”易深的眼神忽然变得空洞无神起来。 “别再来找我。” 姜垚抹干净脸上的泪，这次，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