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怔了一瞬之后,颜欣然立刻提起精神,飞快地从车流中挤过。 等到站在了周晨跟前,颜欣然才冷言冷语道,“你过来是想看什么热闹吗?” “是啊。”周晨双手插在棉服兜里,懒洋洋地偏了下头。 颜欣然看着她,目光冷峻,“热闹看够了,你可以不用再纠缠我们了吗?再不走,我报警了。” “报警?我就站马路边都不行啊?你还要报什么警?这马路是你家的?” “白星宇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欣然问,“你敢不敢在警察面前说清楚啊?” “那有什么不敢的。昨晚,我们在警察面前,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是他自己不小心,被楼上的花盆砸骨折了。” “花盆?”颜欣然不解。 “是啊。他下楼找我的时候,图书馆顶楼的花盆掉了呢。”周晨皮笑肉不笑地道,尾音还俏皮地上扬。 “这么刚好?就在他出来找你的几分钟?正中他右手臂?”颜欣然冷笑。 “不算刚好吧。”周晨说,“我没想砸他手臂的。我想砸的呀——” 她有意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是头。” “你叫他出去的时候,是想要做什么?”颜欣然压着怒气,克制着自己道。 “我跟他说,我现在过得多么悲惨。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房子,父亲坐了牢,母亲去世了,亲朋好友呢,也不肯搭理。所以,我说,我想要找他借点钱花花,让我捱过这段日子。” “你要知道,他肯因为这个理由下去见你,证明他还是想帮你的。利用对方对你的同情伤害对方,你很有快感吗?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伤害一个想要帮你的人吗?” “想要帮我?谁稀罕他的帮忙?谁稀罕他的同情?我能这样,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帮我,难道是什么恩赐吗?”周晨不以为意,反而咄咄逼人地回怼道。那笑容里好似都带着轻蔑的寒意。 “你真是疯子。”颜欣然咬牙切齿。 “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周晨依旧微笑着道,“当初你在调查我爸爸的时候,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你再伤害星宇,我不会放过你的。”颜欣然的声音,带着丝毫不近人情的冰冷。 “无所谓。我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周晨笑嘻嘻地反问。 颜欣然不愿跟她多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周晨自顾自地笑了笑,还是那样揣着兜,往前迈开腿站着,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颜欣然没有回家,而是在考场外找了一家咖啡店坐着,等白星宇考完试。 而此时此刻,江丽菲和白励川刚刚在桌边坐下,准备吃早餐。 白励川问,“欣然没起吗?” “我刚刚去她卧室看,没人。可能出去健身了吧。”江丽菲随口道。 白励川想了想,“不会去找星宇了吧。” “不至于吧。星宇考试呢。去找他做什么呢。”江丽菲道,“你说这星宇也是,好端端的,突然跑去住酒店了。他考场不就在这边上嘛。” 昨晚,白励川回来时,江丽菲已经休息了。所以,他们两个人也没有细聊白星宇发生的事。 白励川沉默了下,放下筷子来,冷静地道,“丽菲,我跟你说实话。你别太担心。” 江丽菲觉得不对劲,忙抬起头来,担忧道,“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