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欣然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了整整五扎啤酒。 她并没有觉得醉了。只是站起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脚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云端一样。 她拿起包,正摇摇晃晃地要走,有人从身后拉住了他。 颜欣然没看清是谁,只从眼前那身制服判断这是个服务生。她马上甩开了对方的手,含糊地道,“我付过钱了。” 对方无奈地叹了声气,重新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颜欣然用力眨了两下眼,这才认出面前的人是白星宇。她笑了起来,像是唱戏一样慢吞吞地挤出了几个字,“不用。我、我——我能走。” 说着,她仿佛是为了证明给他看一样,马上抽出了手臂,迈着稳健的大步往酒吧门口走。 她倒是走得很稳,不像先前那样晃悠了。只不过,走到了门前,她也没放慢脚步,直直地往玻璃门上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颜欣然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扶着把手,皱着一张小脸,沿着玻璃门直接滑到了地上。 白星宇的眼睛因为震惊,顿时放大了一倍。 他马上过去,扶住了颜欣然的手。 意识不清的颜欣然,快忘了自己还在公共场合,只顾缩在地上,疼得轻声哼哼。 白星宇顿觉好笑。他将颜欣然扶了起来,向边上的同事说了句“先走了”,便搀着她出了门。 先前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了。但颜欣然还在带着哭腔轻轻地哼着,“为什么这么痛嘛……” 她的声音在白星宇听来,就像在撒娇。白星宇无奈地笑了笑,将她扶上了车,给她系上安全带。 颜欣然挥了两下手,半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梦呓,“什么嘛……我不要……这被子好勒啊。白星宇,你是不是故意的……给我一床这么差的被子,你想把我冻感冒啊……” 说着说着,她渐渐没了声音,垂下了手,偏头倒在了靠背上,安静而平稳地呼吸着。 白星宇笑着摇摇头,关上了她那一侧的车门,绕过车头,坐上了车。 然而,上了车,白星宇才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颜欣然的新公寓在哪里。 想了一想,他翻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林皓岚。 他用颜欣然的身份在天茂工作时,存了林皓岚的手机号。 林皓岚马上就接了。在存了颜欣然的手机号之后,他一直把白星宇的号码,当作颜欣然的旧手机号。 “喂,欣然。”林皓岚轻快地道,“怎么这么迟还没有休息呢。” 听见对方柔声叫“欣然”这两个字,白星宇的心里涌起一丝不悦。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故作平静地开了口,“林先生你好,我是颜欣然的朋友。欣然喝醉了,我想把她送回家。但是我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她和你住一个小区,是吗?” “噢。”林皓岚听见手机那头的男声,有些意外,但他马上道,“我把小区地址发给你。你到门口之后,打电话给我吧。我把欣然送回家。麻烦你了。” 白星宇犹豫了下。他想说,他把欣然送回家就够了。可想了想,他还是咽下了这句话,将它换成了一句轻快的“谢谢”。 半个小时后,白星宇到了林皓岚说的小区门口。 他扶着颜欣然下车时,早已等在小区门口的林皓岚马上走过来,搀住了颜欣然。 “白先生,是你。”林皓岚见到白星宇,略显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