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 “你也保重。”方樱拍拍她的肩头。 做戏也要雨露均沾,她又看向程印岘:“小叔子也要保重。” 程印岘咧出一个极其生硬的笑:“嫂嫂说的对,呵呵。”然后忙拉着程醒琪先走一步。 “妹妹,你以后离楼回怜远一点。”他暗暗附在程醒琪耳边。 程醒琪懵懂瞧他:“阿兄何出此言?” “那个女人…”程印岘犹豫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会吃人的。” 程醒琪不信,蹙眉:“阿兄胡说。” “我没胡说。”程印岘不敢多解释:“反正你离她远远的,别有任何往来。” “不要。”程醒琪话轻柔,却很毅然:“长嫂丧夫,已经够可怜了,若连咱们程家人都给她为难,你叫她怎么活?” “她怎么不能活!”程印岘急眼:“她可不像你这般乖巧听话,她脸皮厚如城墙,会比谁都活的好。” 程醒琪一听这话,眼中微动:“阿兄,你是不是觉着,只有乖巧听话的女子,才配活的好?” 程印岘为难地抠抠下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阿兄一点都不乖巧,这些年,也没见你有那天活的不好。”程醒琪轻瞥一眼,扶住丫鬟的手:“可是女子不一样,你可知,外头的风语都传什么?说长嫂克夫,才把长兄克死了。但我们都看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新婚之日,不过站在那里而已。” “妹妹…” “她已没有夫君,独身一人,还得被人在后头戳脊梁骨。”程醒琪连生气时也口齿清晰,听不到一点崩调:“要我去疏远孤立她,我做不到。” 程醒琪上马车,程印岘还想从窗里与她说话,可她只放下帘子,理都不理。 远远的,方樱便看见程印岘在程醒琪的车前吵闹,又被程老祖母揪着袖子拉走。 有人来到她身前,奉上一句熟悉的节哀。 方樱抬脸,瞧见个五官端庄的男子。 “弦弟走的匆忙,此后弟妹若有艰难之处,尽可同我说,小忙总能帮上。”夷斟拱手道。 “多谢。”方樱不识得他,但瞧着没有恶意,谢就完了。 “回怜,怎么不走?”符青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个两丫鬟,一个抱着酒坛,一个拿着酒碗。她叫人送走夷斟,让方樱也上车。 方樱偷摸四处张望,寻找阿忍的身影:“婆婆没上车,我等您的。” 符青了然点头:“不必讲那些碎规矩,我有事要做,会比大家晚走些。” “那我陪您。”方樱抢过她话头:“不放心让您一个人。” 在没找到阿忍之前,她当然走不得。 “也罢。”符青不跟她犟,嘱咐人去告知老祖母,让众人先回,不用等她们。 方樱脚步跟着符青,心思一点不在她身上,随口问着:“咱们这是去哪?” 符青哀口气。“去瞧瞧,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