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弦步子一顿。 九鼓? “并没有。”红丫帮否认:“我一直把小叶当好友。” “可是,”九鼓高大的影子走到红丫身旁:“我不把你当好友。” “什么?”红丫震惊:“你讨厌我?” “不是。”九鼓又靠近一步:“我怎么会讨厌你。” 程长弦低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墙根旁,即便不耻,他还是把耳朵往前凑了凑。 “红丫妹妹,直到遇见你,我方知什么叫一见钟情。我承认,我嫉妒小叶,嫉妒他和你有那么多过去,嫉妒你给他送糕点。” 九鼓捂住心口:“我也好想和你有那么多过去,好像吃你送来的糕点。可我不像小叶那样机灵,我除了一身精壮蛮力,高挑的个头和踏实的胸膛还有一套位于郊外的老屋宅。” “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九鼓哥,你别这样说。”红丫连忙扶住他:“你有情有义,怎么能算什么都没有。” “有情?有义?”九鼓握住红丫的手:“可我只想有你,我不把你当好友,只把你当心上人。” “九鼓哥……”红丫起了哭腔:“其实,我去送东西的时候,小叶对我说,他喜欢我。他说得不到我,他便生不如死。” “我喜欢你,可不想让他生不如死。” “那我呢?”九鼓抓住她肩头摇晃,摇散了她头上的两个小啾啾:“你就忍心跟我互有心思,却不能相爱么!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九鼓哥,对不起,你就忘了我……唔!放开我…放开我!” 只见九鼓捧住红丫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不放,我死也不要放开你!” 月下,两个影子缠绵,吻在一起。 程长弦收回踏出去的脚,握握堵在唇上的拳头。 九鼓算是跟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他都以为这孩子是个老实人。 但试想,哪家老实人半夜溜进寡妇院子拽着别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花前月下。 嘴巴还会强吻,可怕的很! 他没眼看,也不知该怎么去打断,只好甩下袖,暗自离开。 通明夜巷,糖铺门口灯笼两支,铺里来往的姑娘妇人偷瞧门口矗立的人影,小声密语。 风过,掀起那人笠纱一角,路过的小姑娘惊讶捂嘴,拽拽旁边的同伴。 “啊啊啊快瞧,那公子好生俊美。” “瞧不着呀,他带着斗笠。” “那你想像一下,便如画中人那般。” “胡说八道,哪有人能长的像画一样?” 程长弦察觉旁人视线,压低笠沿,走入铺中。 糖铺里,低眼皆是女子鞋样,头家热情相迎:“公子要什么?” 程长弦犹豫片刻,展开手中的小纸条,上面是楼回怜留给红丫的字迹。 “要枣……” 他握紧指尖,咬着后槽牙:“枣…枣泥咚咚圆圆宝贝果。” “胖…咳。胖嘟嘟亲亲奶波梅。” “咕咕酸梅蜜糖糕糕。” “禾禾惹上桃桃谁都躲不掉核酥。” …… 也不知为何,每个字程长弦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莫名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