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可是……我心中不宁,并非身子不适。” 程长弦眉间拧出疑惑,众目睽睽之下,方樱欲言又止,最后颌间动动,捂住心口:“是回怜太过想念弦哥,害上了相思病。” 程长弦的脸色从疑惑转为惊诧,方樱不停安慰自己:她只是在对一只烧鸡做戏。 可程长弦是烧鸡,其他人又不是,她不敢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突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通常遇见这种尴尬的情况,世人都会选择逃避。 方樱是个俗人,不能免俗。 所以她选择装晕。 当然,晕死之前,也要拖着程长弦,昏进他怀里,顺便揣好清竹图,这可是值钱东西,别被楼老头顺走了。 她不管周边杂音何等慌张,紧紧攥住他的腰布不松手。 大夫来时,把脉只悄摸露出另一只手。 “脉象看来,小姐玉体已无大碍,只是缺乏休息,疲劳了些。” 大夫走后,杂音停了,众人松气。 身下一空,程长弦竟将她打横抱起。 他好像不太会抱人,手腕硌得她腰疼。 缕缕风钻入领口,她不知程长弦抱着她走了多久,始终提着一口气。 终于,开门声响起,凉风一瞬全都没影。药香入鼻,这屋子的味道,她昨天闻了一夜,所以记得。 随之身下温热,她被置于暖床。 “阿弦哥哥,父亲让我对你说,谢你送阿姐回房。”楼吟晴的娇音横插一脚:“你若呆在此处觉得不自在,可以先回厅中。” 小粉花怎么也跟来了,回厅中?不行! 方樱手下一紧。刺啦——极小的布料拉扯声倏地响过一瞬。 完了。 她闭着眼也能猜到,程长弦衣服被她扯开个口子。 女子扯坏男人衣裳,在这些个大族世家眼里好像特别失礼。毕竟不管楼家人还是程家人,背上规矩一大堆。 倘若大烧鸡觉着她失礼,会不会不愿同她说话了?那她苦心做出来的柔弱形象岂不是尽毁。 若他要走……算了,大不了毁到底,给他磕一个,求他留下。 “还好。”此时,程长弦的声音在床边轻响。 他没掰开方樱的手,在对楼吟晴说话:“你先回去,我等她醒来。” “阿弦哥哥,没关系,我来照顾阿姐……” “我说了,她晕倒在我面前。”程长弦又重复一遍:“所以我要等她醒来。” 方樱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地。 总是忘了,这个人,其实是有些责任感在身上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些白纸黑字的律法,数次玩儿命追她到天涯海角。 楼吟晴关门的声音都透着不甘心,屋里瞬间安静,只剩他们两人。 方樱盘算着何时睁眼比较自然。 “楼小姐。”手下一空,程长弦拿开她纠缠在衣间的手。 哪个楼小姐?小粉花还没走? 不应该啊,她要在,肯定没这么安静。 “这里没别人,你无需装睡。” 方樱断了盘算,闻言一抖。 “真晕假晕,我能分辨出来。” 他的语气仍平缓,浅浅一句话,砍断她连成一串的小心思。 方樱揉揉眼,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