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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人(2 / 3)

从书香礼节薰出来的。我瞧着她长大,知根知底,姑娘脾气好,日后定是贤妻。”

“祖母中意就好。”程长弦挨完训,闷着头回寝房。

偌大国公府清贵明亮,他的屋中无花无草,暗色乌泱。

程长弦利索收拾一通,终于松下肩膀。

他睡不惯软床,往硬枕上一躺,迟迟入不进梦乡。

何为祖母口中的不负妻?

大床空着半块,他想象不到,以后这里会躺着一个娇软姑娘。

他得与她白首不离,儿孙满堂。

他自小与楼回怜相识,知道她心善端庄,就算用俗世最计较的眼光去瞧,也找不出她半分错处。

父亲死时他不过十岁,旁人都说,国公生前能亲自为他定下亲事,也少憾事一桩。

祖母喜欢她,又是亡父亲定,这样的女子,该是他最好的良缘。

他突然记起上月,楼回怜来大理寺找过他一回,那时正值破匪计划的紧要关头,他与线人密谈未能走开,傍晚时想起此事,人已不在门口。

楼回怜从未主动找过他,想来也许有要紧事,他是不是该问清楚,再与她道个歉。

“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门外,小厮九鼓的声音慌慌张张。

程长弦匆忙起身开门:“何事?可是李寺丞来了信?”

“不不。”九鼓喘着大气摆手:“不是大理寺那边的消息,是大祖母刚得知楼小姐昨日落了水,身子不爽,叫少爷赶紧去瞧瞧呢!”

晌午,太阳露头,路边积雪堆至两边,融成冰堆。地面浸透雪水,来往行人留下泥脚印,自觉规避行在中央的宽大马车。

“一会你可得多笑笑。”车中,祖母掰过程长弦板着的脸:“这可是探病人,不是审犯人。”

程长弦低眉思索,随后木木弯起唇,露出一个勉强的假笑。

“罢了。”程祖母无奈:“笑着总比不笑强,一会见了回怜你便如此笑着,嘴角不许放下。”

她宝贝似地捧起怀中卷轴:“这副《清竹图》是我新得,等会便由你去献她,回怜喜欢鉴画,也能两相拉进距离。”

马车停在楼府门口,枯树跃过高墙,又因砖瓦端正,遮去凋零落寞。

楼太傅亲自过门迎接,家丁奔跑在长廊上,跑过层叠屋嶂,跑过结成霜面的冰湖,最后停在一座寝屋前,敲响雕着花鸟纹样的木门。

“大小姐,程家祖母与程大公子来了,老爷叫您一会去大堂见客,一同用膳。”

屋里,方樱来不及咽下最后一口绿豆糕,听见程长弦的名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惊起,下意识跑向紧闭的窗户。

“小姐,您……”红丫被她利索的腿脚吓了一跳。

方樱开窗的手尴尬顿在半空:“我……看这窗户,挺好看。”

躲着程长弦走是她这个贼寇刻入骨髓的自我修养,稍忘了场合。

家丁又鬼鬼祟祟从门缝里塞进一封密信,轻语:“红丫姐,这是你早晨叫我去打听的事,我几乎动用了方圆十里内所有人脉。”

“小叶,还是你机灵。”红丫打发走家丁,刚捡起信封,方樱就如一片薄纸倒在她怀里:“你能不能去跟老爷子说说,我实在病弱,见不得人。”

红丫虽满头雾水,还是耐心摘掉她嘴边挂着的豆渣:“没用的,家中礼为先,更何况来者是您未来的夫婿和长辈,只要您睁着眼,必须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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