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有什么东西掉落,砸在地上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声音仿佛是在人的大脑中响起,尖锐、刺耳,宁岚猛地从梦中惊醒,背后都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转头看向窗的方向,太阳已经升起,现在是早晨。 宁岚倚靠在床头,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 她刚才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开始时,大片斑斓的色块交织错杂在一起,渲染出绚烂迷离之感,引人沉沦;梦的最后,一道寒芒闪过,竟有一把锋利的剑劈开四散的空气,直直地朝她刺过来,那剑锋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破空声,似乎下一秒就要穿透人的身体—— 然后,她醒了。 “不要急,”宁岚告诉自己,“今天,一定会平安顺遂。” 她拿起床边放着的衣物,边穿边思考。 昨天谈话时,她一点都没透露关于自己的事,那司璟就必定会去查她的身份,当什么都没查出来时,便只能通过她今天的“回答”来定生死。 宁岚自然是怕死的,也不愿死。同时她也清楚,越是危机关头,越需要保持镇定,只是一味地慌张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因此,她已经想好了对策。凭她对司璟的了解,这个应对之法,成功概率约九成。 坐在床沿边梳头时,她又想起来现代有部分学者评司璟,说他是“伪君子,真小人”,因为在那一副温和的面容下,是一颗步步为营的算计心思。 但宁岚反对。 对生人抱怀疑态度,乃人之常情;对敌人不心慈手软,更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只要他对弱者怜悯,对百姓怜惜,对无辜者怜爱,那他便已是顶好的人了。 至于那些学者口中的“君子”——“以德报怨,对所有人皆一视同仁”,那是圣父、是傻瓜。 她一直都这么认为。 宁岚全部收拾好后,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去奔赴一场关乎生死的战争。 她口中念叨着的人正站在院子里赏梅,听到声响,司璟转头看过来。于是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位着浅绿色衣衫的姑娘。 那姑娘好似格外偏爱一些鲜亮的颜色,昨天是鹅黄色,今日是浅绿色,而这些色彩也确实很衬她,生机,明艳。 见到他,宁岚的眼睛亮了亮,她快步走来,打了声招呼:“司公子早啊。” “姑娘早,昨晚睡得可好?”司璟背对着梅树而立。梅花朵朵,在他的身后点缀。 “睡得特别好!”宁岚的语气中透着肯定。 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司璟分明看到了她眼下的两团青色,在白皙的肤色对比下,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他犹豫一瞬,还是没有拆穿她,转移话题道:“颜叔尚在准备早膳,姑娘不如随我去堂屋坐会儿?” “好。” 两人一前一后在榻上落座,昨日见到的那盘棋还在正中间摆着。宁岚单手托腮,饶有趣味地推算棋局形成之法。 “姑娘善弈?” “略懂一二。”宁岚抬眸看向司璟,决定主动出击,“司公子有事想问吧?” 司璟颔首承认了:“边弈边答,如何?” 宁岚当然无法拒绝,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同意。否则,怕是无福享受今天的早餐了。 棋盘上的棋子被收回,司璟执白子,将黑子移到宁岚面前。 白子先行。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