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她整个人忍不住僵了僵,感觉有点丢脸。 “都是奴婢不好。”和楚熙想的不同,荷香完全没觉得她这样有失主子风范,只懊恼道,“应当等主子用过膳再请罪的。” 她哪里还能想不到是自己误解了,这件事情或许重要,但不至于紧急,哪里值得公主牺牲吃饭的时间等她回来禀告呢。 更让人感动的是,主子没有打断她。 荷香觉得主子宽容,自己太失职,但有前面陈嬷嬷做对比,楚熙觉得她简直要多好有多好。这点小事,本来也没耽误多久,她居然也能这么快意识到错误,反思自己。 主子体谅奴才,奴才知道感恩,一番交心之后,主仆俩都觉得彼此关系更近了一步,连带着整个用膳过程都温馨起来。 只有一旁逗趣的小邓子什么也不知道,有些不明所以,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用完膳回到屋里,荷香没有关门,先是点了蜡烛,又推开窗户。做完这些,确定没人靠近后,她才低声说起陆文与安嫔的过往。 她先前说的当然没有掺假,只是不全面罢了。那些是随便一个有些资历的宫女都知道的,但此刻她要说的,是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的。 “姐姐的确得罪了安嫔,当时,陈妃与安嫔争同一匹料子,姐姐作为话事人,两相比较取其轻,只能得罪安嫔。”荷香道,“那时陈妃也是嫔位,与安嫔一样,都很得宠,但陈妃有子。” 皇子生母,非大事不会废黜,有这么一个护身符在,傻了才得罪她。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安嫔因此记恨上了我姐姐,三番四次针对。姐姐到底是奴才,也没有跟主子对着干的道理,便想法子去了行宫。” 她没说具体什么法子,但楚熙也能猜到,能混成女官的,人脉手段都不会差。 “在那之前,姐姐送了安嫔一份大礼。”荷香低声道,“一张药方。” “关于……生子的。”楚熙猜测道。 “正是。”荷香也不觉得和年方五岁的主子说这个有什么不妥,“后宫之中,宠爱都是虚的,有皇子皇女才能立足,安嫔自然也想。” “姐姐其实并未令人隐瞒,那方子的确能助孕,生出来的孩子却不一定康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发的轻,“安嫔若是不用便罢,一旦用了……” 那陆文留在宫中的人,其他妃嫔,自然都不会放过她。楚熙默默在心底补完下半句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招杀人不见血啊,够狠。 很显然,安嫔用了,所以她现在人在冷宫。 杀人诛心啊,宠爱没了,孩子也没了,和陆文的做法比起来,楚熙觉得自己当初那点算计压根就是小巫见大巫。 该说的都说了,荷香安静地等着主子的指示。她并不将主子视作天真的孩子,皇宫之中,天真单纯就是蠢,是会死的。 足够聪慧,足够机敏,才有走到最后的可能。 “这正是我要的大才啊。”楚熙没让她等多久,理清思路之后,特地用上了才学的新词,“还等什么,咱们明日便去问父皇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