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到江滨花园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再加上下雨堵车,开了得将近三个小时。 岑牧晚在快到家的时候自己醒了,她睡的有些懵,看看窗外又看看周执,开窗透透气。 前面一个路口转弯就到,岑牧晚提醒道:“车可以开进小区,你住几号楼。” 周执开车不方便看手机:“手机在上面,你看一下。” “密码是多少?” “0423。” 一分钟过去,周执没听到回答,回头看,她已经没在看手机。 “几号楼?”他问。 “三号楼。”她把手机放回去。 “你住几号楼,我先送你。” “三号楼。” “笑什么?” “刚才电话你自己也听到了,我提前不知道常安租在哪,她也不知道你住哪,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俩有缘分。” “可能是因为常安说你常年不沾染烟火气,三号楼挨着夜市,晚上挺热闹的。” 八年前,也就是周执出国的第二年,家里公司破产父亲欠下几亿高利贷后跳搂自杀,母亲在寄出一份遗书后也随之离去。 遗书上告诉他千万不能回国,否则会被要债的人盯上,还求他原谅父母的自私。 当周执看完这封漂洋过海的遗书后甚至连一滴泪都哭不出来,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五天不吃不喝,当他躺在床上,记忆开始倒退,突然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孩闯入他的脑海,难过如洪水猛兽,他抱头痛苦。 为了回来,周执整整花了六年的时间。 –– 岑牧晚只告诉他三号楼晚上有夜市热闹,却忘了说早上还有早市,很吵。 周执六点钟就被吵的从床上爬起,站在窗台眺望远处的长江,睡不着就下楼跑步,顺便买个早饭。 岑牧晚在七点收到他的微信问吃没吃早饭。 她说没有。 他说正好自己买多了给她送过去。 岑牧晚说家里有两个人,周执看到立刻皱起眉头:“我马上就到。” 他非要看看是谁。 门铃按了一遍没反应,他又按了一遍,还没反应,然后开始敲门。 岑牧晚脚步急促的从屋里跑出来:“你干嘛按这么多遍,还有人睡觉呢。” 周执掀起眼皮朝里看,故意提高音量:“谁这个点还在睡觉!” 岑牧晚让他小点声:“我妈一会要被你吵醒了。” 周执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把早餐给她,小声说:“原来是阿姨还没醒。” “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三块五块的别够寒酸的。” 市中心的包子两块钱一个,岑牧晚目测了一下这袋里差不多有十个,可不是三块五块。 “你吃了吗?” “吃了。” “怎么起这么早。” “倒时差有点痛苦,还有这小区的早市开的也太早了。” “早市不早点开什么时候开。” “小区的隔音都这么差吗。” “不是,只是这栋楼,这一户型。”岑牧晚突然笑,“好倒霉,都被你摊上了。” 周执不生气,一直靠着门生怕关上:“你今天几点下班。” <